妖刀记 第二部(48-50 [第七卷])（15/17）

，眼下却只有不到十名客，阙侠风虽被围在中间，明显非是焦点，身边常越过他谈、推搡，饮酒嬉闹，有没有这似乎无所谓。

“匡”的一声酒樽砸桌，厅中忽然一静，阙芙蓉举杯环视众，扬声道：“怎都不喝？”一笑道：“不正喝着

么？”旁悄悄推了推他，那省悟过来，执杯笑：“来！侠风，老哥哥敬你一杯，大伙儿都来啊！”众眼神飘忽，直到见郎嘴角微扬，才各自松了气，齐齐举杯，亲热地劝阙侠风饮尽。

阙芙蓉向众介绍二哥与“赵阿根”，诚如天痴言，眼下钟阜内外，无不知这是“麟童”梅少昆的化名。

这先是逃过七玄围杀，又引得天霄城与反天霄城的双方直接决裂，能熔其师梅玉璁所不能熔的星陨异铁，可说是祸水一般的男子，这都还没提那充满传奇色彩的脐玉、批命等，得不行。

与其说仰慕到欲睹尊容，倒不如说是珍禽异兽错过不再，“容貌过”这点虽嫌过誉，考虑到东燕峰乡下地方，说不定这样就算英俊的了，重点是稀有。

都说凑热闹不抠细节，参与感才是关键，阔少们也十分上道，友好地流上前劝酒；不多时约莫觉得这麟童比阙老三还无聊，又唤上舞姬乐工，热热闹闹喝上了。

大厅原是开放空间，但凡阙芙蓉未霸占场子，该是不断有姬恩客相挽进出，时时都有新客落座。

无奈阙芙蓉声名卓着，八成的寻芳客都认得这位美艳更胜花魁的阙府二千金，便未挨过她揍，也看过她揍，没敢自讨苦吃瞎凑热闹，实际上也形同包场。

阔少们喝开后，老鸨和楼里的伎伶等判断阙二小姐今晚没什么威胁，不再刻意引导客绕开，有两一前一后，分别坐于大厅角落，其一是诸葛残锋，另一却是披散发，白袍黑靴十分朴素，软绵绵的懒惫步伐似是将醉而未醉，与如脱鞘长剑般的诸葛恰成对比。

可惜阙牧风笑不出来。

以诸葛残锋自律极严，鳏居多年未曾续弦，能让石世修那老东西羞愧而死，阙牧风赌他不愿踏进青楼半步——事实上，他最后瞥见的锦袍衣影，是诸葛残锋步对门酒肆，该是在二楼临街的雅座监视弹剑居大门，居高临下，以免错漏。

许是他们在弹剑居待太久，也可能诸葛终于意识到他打算从后门开溜，不惜踏藏污纳垢之地，来个瓮中捉鳖。

他想过唤悄悄通知父亲，点齐府中武士前来，靠着数优势抱团撤退，以保不失，但在看过诸葛残锋与天痴手的短暂片刻后，阙牧风知这种等级的高手或不能杀尽数十甲士，甚且未必能在群战中全身而退，但要杀掉其中一二则几乎没什么困难，不能让父亲冒此奇险。

“那是谁？”他唤来老鸨，下往白袍黑靴的鸟窝男子处一比，虽是刻意压低嗓音

，但他肯定诸葛能听见。

“是一位用金叶子会帐的爷。”老鸨笑吟吟道：“其他的，我也不便多问。住在楼子里大半个月了，净是喝酒，又喝不多，一小壶能喝一天，总是细细品尝，每回瞧着瞧着，连我都忍不住想喝。”掩嘴轻笑起来，似觉有趣。

“不找？”虽是声东击西，阙牧风也不禁感兴趣起来。

“该找还找，只不睡。”老鸨的气听得出一丝惋惜，可见是有点意思的。

阙牧风虽未见男子全貌，但能长住在高级院里，不太可能是不体面的。

男子的衣发只是朴素到不起眼，至多是蓬，却远不到蓬垢面的那种脏污，细看还是能看出洁考究处，只是十分低调而已。

高级院里只两种物事须付钱：，酒。

吃住是毋须花钱的，只消该花钱的地方花得够多，便是顶尖的销金客。

男子点了却不让她们侍寝，显然只为住在这里，虽非寻常，倒也算不得如何突出，老鸨说不定见多了。

阙牧风听过最奇怪的癖，可远不是这样。

他唤老鸨过来，是为了制造机会，让芙蓉悄悄嘱咐她在后门备妥三辆马车。

付钱的才是爷，同样的话由他或幺妹办，对老鸨来说肯定分量不同。

算算时间应备置得差不多了，阙牧风搂了名艳起身，一手隔着裙裳掐住郎的蛋儿，掐得子“呀”的一声惊呼，整个都偎在青年怀里，阔少们怪叫起哄，诸葛残锋却微微转，金眉压眼更甚，似哼了一声，连看都看不得这般猥无行。

“诸……诸君！”阙牧风大着舌醉态可局，振臂笑道：“都让梅……让赵小子做英雄，委实憋屈，他妈……他连酒都不喝，出什么锋！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输了，是吧？”阔少们大声叫好。

“挺枪纵马，才是真英雄！咱们来个马车竞快，四辆车，往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处，摘下值门将盔上的红缨，给美簪上！哪个最快，哪个便是赢家！”众击桌怪叫起来。

阙牧风乜着醉眼，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