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48-50 [第七卷])(2/17)

法,从来就不为你们。还是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自己忘了,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天痴笑顾诸葛残锋:“又来了,总是他有理。好人做尽的布衣名侯,无所不知的布衣名侯,永远在理

的布衣名侯……啧啧,我都快忘了你有多讨人厌。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石世修?”诸葛残锋不为所动,甚至未曾转头看他。

耿照仍觉他在端详自己,只用的未必是那双金眉压眼的沉敛凤目而已。

石欣尘听不得他污蔑父亲,忍不住道:“大师,我父亲不是这种人,请不要那样说。”配上泫然欲泣的美颜,令人动容。

但天痴果真是心硬如铁,理都不理她,嘲讽的冷笑直冲轮椅上的白衣秀士,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二人,“你丫别躲在女儿后头”的画外音直欲喷出,轰隆震耳。

这般的桀骜不驯,令耿照想起了方骸血。

出于血缘上的紧密连结,方骸血外貌肖似诸葛残锋,然而说到气质,天痴无疑才是他的精神血亲。

山主告诉耿照,方骸血曾被送至天痴座下“管教”,他那副目中无人的嚣狂德性是自何处学来,就差没印在额头上了。

“……张冲死了。”石世修垂敛眉眼,沉声道:

“是你家絮儿下的手。他化名‘方骸血’,投入自称奉玄圣教的外道邪派,日前曾来舟山杀我,拜山时说是‘重圣轻凡者捎来答案’,我料是明矶身陷敌手,绕着弯遣人求援,不疑有他,差点着了道。”将始末略说一遍,每节几乎于三言两语间便能阐明,条理清晰,耿照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将军之后,他很久没遇到这么擅长说话的人了。

少年暗忖:“原来方骸血小名‘絮儿’。看来是叫诸葛絮?”也可能是复名,管叫诸葛某絮或絮某,或与本名全无瓜葛也未可知。

始终不动如山的诸葛残锋,听闻张冲死讯时浑身一震,凤目瞠圆,与天痴交换目光,但谁也没开口

“我不信。”石世修语声方落,僧人不假思索,抱臂冷笑。

“那小子逃离锭光寺不过三年余,凭他那点微末武功,能在你舟山老巢杀进杀出,如入人之境?石世修,你搬弄是非的本领退步了啊。”

石世修嘴角微扬。

“除了靡草庄的家学,他还用了千灯手。我留不住他。”

天痴面色丕变,几乎在同时里,具形的杀气宛若实剑,随僧人猛一乜眸,扑面即至!

耿照小退半步,差点没忍住侧身避开的本能;只比他稍慢,石欣尘浑身一震,娇躯后仰,才又及时顿住。

忽听“铿”的一响,却是阙牧风在无意识间将佩剑擎出了小半截,惊觉对此人亮兵器的严重后果,仓皇倒入不及量力,于鞘口撞出声响。

所幸天痴的怒气只冲石世修一人而来,目无余子,狠笑道:“你是在暗示,老子才是背后的主使?”

石世修摇摇头,笑容苦涩。

“这不足以解释所有疑点,你也不是那块料。有个更简单也更合理的推测,能完美解释一切:他从圣僧处得了‘随风化境’的真传,为奉玄教攻打通宝钱庄时,由明矶处盗得千灯手,而后又盯上了我那卅年一击的无鸣玄览神功,才上的舟山。”

天痴与诸葛面面相觑,天痴的薄唇动了动,似想快嘴回一句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可见绝学“随风化境”的出世,对僧人的冲击有多大。

面对指控,诸葛残锋未为孙儿稍置一辞。

如此寡言、心思不形于色的人,不问一句便接受了他人爱孙的指摘,耿照忍不住想:“方骸血过往都干了什么勾当,令祖父绝望如斯,不存一丝攀诬误指的侥幸之心?”

“我仍是不信。”沉默片刻,天痴上人哼笑:

“就算是我,不应庐也非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兹事体大,便要牺牲几条无辜人命,谅你也不敢不铆足全力,留下那个小畜生来。若教他出入无禁,你家闺女怕是头一个要遭罪,就凭你石世修,偏说不得‘我留不下他’这五个字。”

石世修大笑,笑得前仰后俯,不住拍打扶手,状若颠狂。

天痴微怔,满以为戳破了石世修的谎言,以致这厮图穷匕现再无顾忌,作此狂态;为别苗头,也跟着豪笑起来,却等不到白衣秀士歇止,渐渐收了笑声,神色僵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因为我办不到。”

石世修抹了抹眼泪,淡然脱口,快到石欣尘不及阻止,俏脸为之色变。

“我无法运使内力,已有十数年光景,内力还在不在都不好说。舟山排布的机关阵图,全为保守这个秘密,不让你们知道我已形同废人,毫无自保之力。”举起右手捋袖于肘,以腕脉示之,等若将命门交到对方手里。

此举乃武者大忌,但石世修表态随二人近身察探,借以自清,不得不说是破釜沉舟的一着。

“……父亲!”石欣尘急得美眸含泪,不顾礼仪,失声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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