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59-61 [第八卷])(11/18)

凛,连王士魁也只愣了片刻,恍然击掌。“所以……是用这个消石散把心珠化掉的意思么?”瞧着小黑曜石瓶的双眼放光,与其说是贪婪渴望,倒不如说是在黑暗中重新看见一丝希望,都快感动得哭出来。

末殇冷冷一笑。

“我为你们师兄弟几个移植过那枚心珠,忍不住便从医者的角度发想,若遇此症,须得如何治疗?放进去不难,颈椎虽是人身紧要,包裹的皮肉却很浅,只消不伤及骨节内里,就是皮肉痛而已,也不怎的。

“但心珠入体之后,会自行钻入骨节中,与内髓相连,上至头颅,下延脊椎,这是动不了的,稍动即死,绝难在不害死宿主的情况下,以人力取出。迄今回收的两次,皆是宿主死亡,无有例外。”

末殇想到的办法,是重新调配消石散的方子,使其专溶鹿石,而不伤人体之内质性相近的骨骼成分,并添加能杀死蛊虫的材料,却对同为生元的人体无害。

“所以这药能使?”王士魁难抑雀跃,直冲着小玉瓶流口水。

“我不确定。”

望着两人或错愕或质疑的眼光,末殇淡然道:“理论是这样,临床未必见得。若有百八十个身中心珠的病人,不计生死的给我试验个三年五载,密切追踪观察,或有定论。至于现在,只能说我在动物身上试过,最多到成猪这般体型,植于皮下的鹿石确实有

见消溶,方子也能杀死猪只身上寄生的小虫子,而无碍其健康。

“但心珠所用的蛊虫我拿不到样本,也不知是什么种属,更没法花上十年二十年走访南陵,探寻源头,所以这瓶里的药能不能使,只能说‘我不确定’。”

风险始终都是有的。即使不通医术如王、陆,也能随便想到几条:

鹿石消溶的过程中,倘若突然释出蛊虫,岂非跟捏碎念珠没两样?蛊虫入脑,做出各种疯狂的自残行径难以顿止,死得惨不堪言,还不如出卖灵魂,老老实实给女头打下手。

拿这般毫无保障的半成品,去劝诱血骷髅座下的红人白如霜,能有几成把握?

“我觉得能行,不妨试试。”

居然是王士魁打破了冗长的静默。

微拘的马脸道人对陆明矶讷讷一笑,似乎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好像很了不起似的,明明就是个杂鱼,搔著梳紧的薄发顶,不好意思的说:“陆大侠,你没当过坏人,不懂我们这些在血使大人手底下的人,有多绝望。只要还能看到一点光,哪怕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会有人想试一试的。这瓶里的就是那个光。”

末殇和王士魁相偕来到白如霜房里,把那个光置于桌顶,推到她面前。

“……所以,你要我私纵陆明矶的老婆,再利用载我出行的车辆,将你们运出无际血涯,然后这瓶不确定能否化解心珠的半吊子解药,从此便归了我?”白衣少妇含笑说道,仿佛聊的是什么家常趣事。

“末大夫会追踪观察,调整方子的。”王士魁也知道这听著有多不靠谱,赶紧补充。“虽不保证,但会治好。一定,一定。嘿嘿。”

末殇翻了翻白眼。白如霜倒是抑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只是有点明显。

他明白两个女人一台子戏,末大夫虽难说算不算女人,但他总觉得今天的白如霜特别“白如霜”。这很危险。

妇乍看烟视媚行,行事狠辣,城府甚深,相处久了却知她最多的其实是懒;那种深入骨髓的消极、倦怠与随波逐流,说不定占了九成的白如霜,少妇只消拿出营业用的那一成来,便足以成为血使大人的心腹。

面对王士魁之类的熟人屁股,白如霜经常连演都懒得演。

他不知大夫和白如霜是怎么相处的,但眼前这个白如霜太用力了,媚态横生,巧笑倩兮,温婉亲切得令人心动……霎那间竟令道人有如临大敌之感,仿佛下一霎眼她便要抽出桌下预藏的刀剑,一扬手唤出躲在某处的军荼利众人,麻利地拿两个胆

大包天的无眼叛徒包顿饺子。

否则何必演得这么用力?这是演给谁人看?莫非血使大人早已回转,这是个请君入瓮的毒计!难怪。难怪方才那个丫鬟二话不说便引他俩入庄,全是演戏——

“成交。咱们几时动身?赶早不赶晚,你们先去牢里救人,我备好车辆在小院外头等你们。”素袖倏动,已将黑曜石瓶收去,白生生的纤长玉手往外虚引,明显是送客之意。

王士魁下巴差点掉桌上。

这么干脆的么?不是说两个女人一台戏——

“笃!”的一响,一枚三寸来长的羽尾小箭钉在床柱上,白羽兀自嗡嗡颤摇,末殇身形未动,随手将对著拨步床的左手挪回原处,对正锦桌对面的少妇

“我这弩能连发的,你避不开。莫要轻举妄动。”末殇轻道。

王士魁没想到这台戏来得如此生猛野蛮,猝不及防,丝毫不讲江湖规矩,但武力挟持决计不是条路。就算白如霜被挟备车,离开无际血涯还得过上好几关,没有少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