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69-72 [第十卷])(18/25)

的白眼儿狼是个什么路数,竟连沈系石也在须臾间败下阵来,盏茶工夫都没能撑过。

唐净天皱眉摇头,烦不胜烦,同样不懂这些人明知打不过,还要上来送死的缘由,反正结果都一样,怎不自抹脖颈算了?碍事!连剑都不用,左臂一晃,将镖师连人带刀兜了个圈儿,信手摔过墙去,冷不防翻飞的袍影下青芒掠闪,锋锐的刀气已削向咽喉!

这对他来说连偷袭都算不上,相对于电闪雷鸣般的苍鹘刀,方骸血慢到简直和龟爬没两样。

唐净天圈转石剑,将铣兵手的杀着悉数挡下,见剑上被削得石屑纷飞,眉锁益深:“打架不好好打,你毁我兵刃做甚?一边去!”轰然巨响之后,院墙猛被石剑砸坍了半堵。

剑柄上无有捣烂血肉的手感,料想方骸血应是堪堪避过,蓦地胸膛掠过一抹极锐利的痛感,青芒倏由身下炸开,方骸血竟冒险欺入臂围,双掌如虎入羊群,照准少年浑无防备的胸腹间疯狂砍杀!

唐净天硬生生咬住一声痛哼,半步都不及退,两条手臂与掌刀贴肉厮搏,锋锐的破空风压与砰砰殴击交错并出,墙坍的尘灰粉雾尚未散去,已被刀芒臂影缠绞失形,挥散、压缩、绞拧、斩破……灰濛濛的雾团仿佛有生命有血肉一般,在四条残虐的臂膀间悲号着扭曲变形,然而却无从挣脱。

即使未尝亲睹,方骸血很清楚沈系石是怎么败的。

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对手,唯有紧紧抓住其弱点,极限施压,待突破双方僵持的一霎到来,以生死分出胜负。沈系石要嘛不明白这个道理,要嘛没撑过,下场便是那样。

方骸血在石剑少年把镖师扔过墙的瞬息间,便明白对方无论招式或内功造诣,都比自己要高不低,唯一的弱点就是那条伤腿,一旦被石剑迫开,他就输定了;若能欺进臂围,锁死彼此的间攻击半径,则有可能以弱胜强,斩对方于掌刀之下。

《铣兵手》的掌刃不同于他派内功所凝,其锋锐足与金铁相抗,即便对手的修为更强,不代表能扛住。迫使对方放弃兵刃,将其压制在墙上,封住一切腾挪闪避的余裕,便能将他开膛破肚——

他的掌缘不断传来划开血肉的黏滞触感,因交战而血脉贲张的极致亢奋,很可能阻碍了少年的自我保护本能,他并不知道每回四臂交碰,都是他在单方面受创,砰砰作响的殴击声让他误以为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但看何时两条残臂再也撑不住,被削得落肉见骨,应声而断为止。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

方骸血双目赤红,掌刀轮番疾出,无休无止,忽听见头顶传来一把懒洋洋的、令人莫名恼火的声音,几可想像声音的主人双手抱臂、紧蹙眉心的嫌恶模样。

“喂喂,你这人不好好打架,猛砍墙壁做甚?莫不是脑子有洞?”

方骸血悚然一惊,双掌斩落的瞬间借势后跃,落地时微一踉跄,才意识到几乎耗尽内外之力,双臂不受控地微颤着。尘灰落尽,但见院墙被斩出一个人形凹陷,粉灰剥落,砖石碎裂,其上血渍斑斑,尽显《铣兵手》叠上墨柳功体的惊人威能。

然而,没有削肉见骨的断臂,没有支离破碎的骇人残躯,本应被锁死在墙前臂围间的少年,单足漂浮于半空中,是比墙头檐顶还高了三四尺之处,低头俯视他,满面狐疑的模样像瞧着一名无可救药的疯汉,比鄙夷不屑还要招恨。

方骸血用力眨了眨眼,赫然发现他不是浮在空中,而是“踩”在烟尘之上,随着尘雾飘落正自缓降当中;若非如此,难以解释其长得不可思议的滞空时间,以及如何不屈腿纵跃,即能自掌刀间脱出的古怪能为。

“这……这是什么妖法?”他坐倒在地本欲撑起,岂料双臂酸软已极,挤不出半点余力,但惊恐早被惶惑彻底压了下去,浑无所觉,不由得喃喃说道。

“没见识。”唐净天被尘雾粉灰托着,缓缓飘落,宛若谪仙,只可惜一开口仙气便荡然无存,妥妥的火上浇油,抱薪投灶。“世间哪有什么仙术妖法?你武功不行,又不读书,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方骸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少年却浑不在意,皱着眉自顾自地叨絮。“昔日沧海儒宗的《远飏神功》听过不?要不是腿上有伤,我原本不想用的。刚才那个是,你也一样,净往伤处招呼,还要脸不要?‘武德’二字,学过没有?”

远飏神功,远飏神功……方骸血在心中默念着,露出一抹狞笑。这小子的功体丝毫不逊墨柳,沧海儒宗的绝学《远飏神功》是么?那你老子便收下了!

苍白青年咬紧牙根,准备迎来筋骨剧变的骇人疼痛,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激斗间他可没忘记复制对手的功体,想来便是

那一瞬间的分力,才教小子施展远飏神功拔地疾起,就此脱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说的便是这般。

他差点没忍住欢呼。这一个个急着送神功上门的傻子,教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随风化境”第二度失效,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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