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情书(1-16)(3/22)

妈哑了,说不出话,一整年都躲在屋里,像活在空气后面的人

头递给他一根烟,点火时手碰到他指节,忍不住皱了下眉:“你这又干了一架?”

江燧低头,指骨上的红印斑驳未退。

“没打谁。”他吸了口烟,声线低得几乎听不清,“砸了他酒柜。”

头没接话,只拿起桌上的牌继续扔。他知道,这不是江

燧第一次这么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不是为了反抗——是为了让自己别疯掉。

“你上次说的那个转学的事,还考虑吗?”另一个瘦高的男生开口,语气带点小心,“外省那个学校,我表哥真能帮你弄进去。”

江燧没吭声。

过了会儿,他慢吞吞吐出一句:“我妈走得了,我就走。”

“你妈也不想你被困在这儿吧。”光头说。

“她不会说的。”江燧笑了笑,没什么温度。也不会求我走,也不会留我。他想。

他说得轻飘飘,像在讲一桩小事。但眼底那一瞬的光,像钝刀刮过水泥地,闷,硬,疼。

电视换了个频道,传来卡通片里小孩嬉笑的声音,不合时宜得像嘲讽。江燧起身,走出屋子,在门口点了根烟。风从山脚吹上来,雾气混着土味,一股潮湿的冷意。

楼下,有流浪狗在垃圾堆翻东西。他眯眼看了一会儿,忽然弯腰抓起一块石头,朝狗砸过去。

狗吠着跑开,垃圾翻得更乱

江燧靠在铁门上,一言不发。他不是讨厌狗,也不是想吓它。只是突然觉得这景象太熟悉了——一群被丢在没人管的地方的“东西”,谁都在等一个机会跑掉。可越想逃,越像困兽。

他把烟夹在指间,指尖的骨节肿了一点,是今早江涛把烟灰缸砸过来的时候磕到的。他没躲,也没还手,只是盯着江涛的脸看了三十秒。

那眼神让江涛败下阵来。

这个江燧叫爸的人,本来举着烟灰缸,还在骂他狗杂种,说江燧跟他一个德行,活着也是个渣滓,怎么还没被人打死。

但江燧那双眼睛里,不是漠然,也不是恐惧,是活生生地、咬牙切齿地压着一股火——像被困在铁笼里的野狗,眼珠血红、牙齿咬得咯吱响,但就是不吠、不扑、不闪躲,只一动不动盯着猎物。

江涛举着烟灰缸,声音渐小,气势瞬间被拔光。他嘴还张着,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狠狠地把烟灰缸摔在桌上。

“有种你就滚出去,别回来。”

江燧没应,也没走,只是过了几秒,笑了一声,没声音那种,像被浓痰噎着似的,低低的,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

笑完,他披了外套,出了门。

门“砰”地一声撞上,外面的风正往山上涌。雾还没散,但天快亮了。街道上空的天色开始变灰,一盏灯还没灭,是教学楼顶楼那间。

他一手插兜,一手点烟,但脚步突然慢了

点。

前晚天台那女生,明明走了,却偏偏在楼梯口停了很久,像是偷窥他,又像是在等着看他会不会跳楼。

在楼顶的夜色浓雾中,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女孩的眼睛却亮得像黑夜中的星,双腿一直晃在视线边缘,细白得不真实。他本想骂她神经病,可脑子里却莫名多出旖旎的片段。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没说几句话的人,起了凌虐的念头

第四章 她的名字

周六午后的阳光穿过岭澜老街的巷道,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店铺,空气里弥漫着地摊小吃的香气,令人情不由得放松下来。街角的石阶上,退休老头们围坐在台阶上下象棋,旁边是一辆空无一人的三轮车,车铃随风轻响。

时之序和林璐瑶走进街边的奶茶店,各自点了一杯饮品在窗边坐下。林璐瑶显得特别兴奋,嘴巴几乎停不下来。

“诶,之之,我说你待会也别回家做题了,城南新开了一家精品店,我想买个手机挂坠!——陪我去嘛!”她撒娇似地一抬嗓门,引得旁边桌的人都朝这边看了一眼。

时之序无奈:“你不是说最近要节制支出?”

“节制是节制,但好看和便宜又不是冲突的。”林璐瑶理直气壮地吸了口珍珠奶茶,笑嘻嘻地靠近她,“再说啦,你这种清心寡欲的类型也得跟我出来吸点烟火气。不然你肯定都快被心里的成绩单、排名榜憋死了!”

时之序没笑,只微微低头搅着奶茶。

口的风铃忽然响了一下。有人推门进来。

她下意识抬眼——

是江燧。

他今天穿得不像个混混,倒像个242街的头牌。头发还湿着,刘海垂在额前,把他本就偏淡的眉眼衬得更寡冷几分。她总觉得江燧长得不像他该属于的那一挂人——他皮肤白,唇色浅,骨架窄,一双眼却总是泛着躁意。像是拿错了剧本的少年,明明该演温顺优等生,却硬生生长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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