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出的可是金钱(1-17)(5/18)
时珥挑眉,想到大多能够养得起婢的府苑里,都会给仆
准备统一的服饰,便说:“忘了给你买衣服了,既是要将你母亲下葬,就先穿着原先的吧。”
她起身,将碗筷迭起放在托盘上,又说:“你把衣服穿好,我给这些收拾了。”
“……嗯,麻烦你了。”温行止小声应答,待时珥走出门外,把房门关上以后,他才到角落里穿衣裳。
时珥把碗筷随手放在厨房里。
说什么麻烦,麻烦什么?她都花钱把他买回来了,洗碗这事儿自己是再也不会做了。
第六章 新的开始
时珥从厨房出来,手里已经拿着两把铁铲。回到屋门前,她出声问:“好了吗?”
“好了。”温行止将腰带系
紧,背着小包,推门走出来。
“那就走吧。”时珥说。
“嗯。”温行止上前接过铁铲,跟在时珥身后。
棺椁放在门围墙边,这一次,两
一同将它运到已经选好的下葬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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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伦山景色绝佳,初秋的天气里,满山橙黄的树,其间点缀着熟透了的枫叶。放眼望去,这幅画面,如同……
时珥觉得,如同满当当的一盘番茄炒蛋,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
小伦山山下的明湖其实称不上是“湖”,它是一个颇大的池塘,步行绕它一圈,也要不了半个时辰,称它为“湖”,听起来文雅些。
而湖边实在不算是下葬的好地点,若遇雨,棺椁必定损坏移位,且即便没有
雨,水边土地湿润,也难以确保棺椁完好。
温行止四下张望,最终决定将母亲葬在小伦山山脚往上的一片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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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时珥坐在一块大石上,托腮看着温行止。
温行止规整了周围的杂,时珥看准地方,一铲子下去,用脚一踏,手上用力将土翻起,动作十分利索。
温行止不太会这些,暗自学了一会儿,就不让时珥动手了。
他只说:“今已麻烦你多次,剩下的就让我一个
来吧。”
时珥自诩淡薄,但其实她能感受到,温行止此番固执,不过是想默默送母亲最后一程。
这份母子之,时珥没有理由打扰,便拿起铁铲,提着裙摆坐到一边。
穿着纱裙行事,时珥还是不太习惯,若只是平行走也就罢了,但凡需要出力之事,总觉得处处施展不开。
时珥想,看来以后得让温行止多做些事,她真得歇歇了,不然怎么会连身着漂亮衣裙都觉得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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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挖好,已见月色。
棺椁落在坑底,时珥从腰间掏出一袋末递给温行止,说是可防虫蚁。
温行止又向她道谢,把药仔细撒在棺椁外围后,才用铲子将两边的土往下推,直至将它淹没。
他拿出包里的一块石碑,上面写了四个字,是母亲生前所书。
她说:“我死后,不必在墓碑上刻名,姓名所承载的一切,便随着我的离去也消散了罢。往后,你孤身一,就舍下过去,好好生活。”
温行止记得,她说完这些话,颤抖着手,以指尖的鲜血写下了“但求安稳”四字。
现
下看来,这字依旧十分整齐漂亮。
他也记得,当时母亲已闭上了眼。
她微微开,几乎是叹息般的声音,需要低
贴近才能听清:“若有来世,但求安稳。”
温行止将石碑在这小小的土堆前,把它立住,压得紧实,随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
。
这一次是真的、真正的,要和母亲告别了。
她的躯体连同过去一起掩埋在土地之下。
他在心里告诉母亲,无须再为他忧心了。
有买下了他,是位很美的
子,她温柔至极,肯守着他安睡,还为他做了饭。如此种种,他很满足。
他的新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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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珥在旁边陪着温行止,月光皎洁,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令他身披盔甲。
时珥原是觉着他听话乖巧,可以轻易掌控,此刻的他却显出了坚强。
也算是件好事吧?她又不是需要单一的木偶,有着不同的绪显现,才像个活
嘛。
许久,温行止起身,因为跪了好一会儿,不可避免地膝盖发麻,他借着铁铲的力,往时珥这边走。
“我好了。”他站在她面前,低着望准了她的眼:“我们回去吧,时珥。”
时珥放下杵着下的手,把靠在石
上的铁铲递给他,“走吧。”
她的脸上没有波动,没有对他的怜惜,没有对他的安抚。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包容呢?包容他的所有,不问他的过去,包揽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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