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53-56)(3/23)

如今也生出一股颓然之色。

“其实我如此言语,并非是恫吓威胁,”此时苏语凝话锋一转:“此地只我与星辰二人,附近既无伏兵,远处也未有阻截,我以诚相待,只为博君以诚!”

“……”

踌躇再三,吕松终是释然一笑:“来之前我也曾想过,与你交

锋实在是件难事,若是事有不怠,大不了豁出性命便是,如今盘算至此,我却也别无他法,你若信守诺言,我便听你几句便是,你若再有图谋,我也只得舍命相陪。”

苏语凝微笑点头,随即便素手轻擡为吕松添上一杯新茶:“我这一套说辞,却要从我苏家源头讲起。”

吕松心中有些不耐,一口将那新茶饮尽,可不知是新茶芬芳还是这女子语声轻柔,茶一入口便让他心神一松,倒是心态平和了许多。

“我苏家祖上本是北方农耕之辈,百年之前异族霍乱天下,先祖率家人南下,机缘巧合下入了烟波楼素月小姐府上,靠着几分筹算本事,渐渐做到了‘月字号’的掌柜。”

“这事我知道,南苏北岳,本就是‘月字号’分支流传。”吕松当年对岳家了解众多,这桩事情倒也知晓。

苏语凝缓缓点头:“但你可知道,这‘月字号’除了商贾之术外,还是这天下最广的情报网。”

情报网?”吕松一点即通,结合这位苏家小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他很快有了几分觉悟:“难怪你苏家区区商贾便敢行不轨之事,原来有如此倚仗。”

苏语凝也不急于辩驳,继续言道:“靠着‘月字号’留下的情报线,苏家这些年倒也安稳,但情报越多,小女便看得越多,苏家负责情报的家人越多,我要肩负的责任便越多。”

“近五年里,天下各郡灾民呈喷发之势,唯有我江南安享清平,小女曾观各朝经史,只觉这天下顽疾频多,实非一朝一代君王所能根治。”

吕松听闻此言冷笑一声:“所以你便弑君犯上,让这天下更乱几分。”

苏语凝沉吟不语,只将一双明媚双眼紧紧盯在吕松身上,而吕松本还有些底气,可不知为何,竟是被这女人看得有些心虚,可他刚要开口斥责,苏语凝却已抢先一步:

“如果我说,我并未行‘弑君’之事呢?”

“哈哈!”吕松轻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苏小姐连脸面都不要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由你麾下剑女出手行刺,还能有假?你们主仆三人杀出皇城,内有器械相助,外有家仆策应,还能有假?你我城外相遇,你身负血气诓骗于我,还能有假?”

苏语凝耐心听着他的质问之词也不打断,待他言语说尽,这才道:“此事我亦未理清其中缘由,却也无法相告,但我想请吕将军听一听我对这之后局势的分析。”

“……”

“第一,先皇父子遇刺,谁人得益?依我看,得益者有三,

其一便是当今天子萧玠,他以次子之身荣登大位,从此皇权在手,且不说他日后行事为何,但光凭着这一点,他便有最大嫌疑。”

“第二,南疆叛乱,南宫出早先便杀徐虎收郭凯,如今兵围金陵,大有侵吞天下之势,此时天子遇刺,朝局不稳,于他而言自是机会更大,好处更多。”

“第三,摩尼教!自宁、齐二王之乱至今,摩尼教一路搅弄风云,我曾听闻当日在宁州府,一位头戴修罗面具之人亲手败了念隐门的女剑神,如此人物,安能蛰伏?如今天子遇刺,摩尼教又会如何?”

“……”吕松闻言倒是不再辩驳,此番道理他当然也曾想过,但这些分析到底是假象,苏家弑君却是众目睽睽之事。

“上述三条,是从表象而言,事实上,这三方势力目前都还不足为虑,”见吕松面色渐稳,苏语凝知道他已有些动容,当下继续言道:“新君年少,若是得遇忠臣良将,或能改观,南疆叛乱声势虽大,但毕竟也只一隅之力,朝廷若能整合兵马,剿灭此贼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摩尼教亦是吕将军与念隐门的手下败将,目前来看,也并未掀起太大风浪……”

“但我要说的是!他们之间,若有联合呢?”

“联合?”吕松眉心一皱,心中思绪立时有了几分波澜。

“若摩尼教联合新君行事,年少新君必然化作傀儡,从此,摩尼教把持超纲又有何难?若摩尼教与南疆联手,魔教妖法配上南疆蛊术,再有精兵强将众多,朝廷又该如何应对?更有甚者,这三者之间,皆有联合?”

“休要危言耸听!”

吕松心中已然动摇,但碍于朝廷颜面,他厉声而斥,可辩驳之语却是无从说出。

反而苏语凝语声越发急促:“我这剑女与我说起当日之事,说她脑中忽然一片混沌,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呼天喊魂一般聒噪,待她转醒之时,先帝已然遇刺!”

此刻星辰也挺身而出,当着吕松伶俐直言道:“吕将军,我愿发誓,当日若真是我有意行刺,我愿……我愿……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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