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孕事(15-16)(15/23)

,牙齿深深入下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却硬生生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撕心裂肺的悲鸣,死死地堵在了胸腔深处!

冰冷的通道阴影里,只有两个孩子细弱的呼吸声,和李维那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剧烈的颤抖。

紧闭的医疗室门后,是生命无声的倒计时;门外这个颤抖的怀抱里,是一个用最温柔的谎言筑起的、关于“飞船”和“归来”的、脆弱而心碎的避风港。

接下来的六十三个小时,时间在医疗室惨白的灯光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中,被无限拉长又无情压缩。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

李维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聂宇的病床边。

她换下了那身破烂的酒红长裙,只穿着基地最简单的灰色工装制服,长发随意地挽起,露出疲惫却依旧美艳的侧脸。

她眼底的乌青越来越重,如同晕开的墨迹,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曾经流转的光彩被沉重的悲伤和极致的疲惫取代。

她强迫自己进食,在的提醒下摄取维持身体机能的营养剂和水,如同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

困极了,就在冰冷的金属椅上蜷缩着眯一会儿,但任何一点仪器声音的异常变化,都会让她瞬间惊醒,心脏狂跳地扑到床边查看。

聂宇清醒的时间极其短暂,且如同断线的珍珠,散乱而难以捉摸。

每一次短暂的苏醒,都伴随着不同程度的记忆错乱

他的意识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在濒死的混沌中,一次次跌回过往的时光碎片里。

“老李……图纸……图纸放哪了?”一次短暂的睁眼,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声音虚弱嘶哑,却带着一种属于过去的、同事间的熟稔口吻。

那双空洞的眼睛努力地聚焦在李维脸上,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困惑,仿佛在辨认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

“新来的……实习生?不对……老李……是你吗?你……你怎么变样了?”他浑浊的视线在李维美艳的脸庞和饱满的胸脯上扫过,充满了不解和迷茫。

李维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酸楚,努力挺直腰背,试图模仿记忆中自己作为“男工程师李维”时那略显低沉、带着点技

术宅刻板的说话腔调:

“咳……图纸……图纸在……在第三号存储盘里。聂工,你……你专心养病。”她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那份属于女性的柔美和沙哑,听起来别扭而生硬。

她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做出推眼镜的动作,手指抬到一半才僵硬地停住。

聂宇似乎并没有完全听清或理解她的话,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嘴唇无声地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眼神却再次涣散开,重新陷入无意识的昏睡。

另一次苏醒,他似乎回到了更早的时候。

“妈……我……我这次项目奖金……不少……给你……买……”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着,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看到了远在地球、早已逝去的母亲。

浑浊的泪水顺着凹陷的眼角无声滑落,混入鬓角灰白的发丝里。那份深埋的、对亲情的眷恋和无法尽孝的遗憾,在濒死的混沌中被无限放大。

李维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那只冰凉的手,听着他对着虚空呼唤母亲,心如同被凌迟。

她无法模仿一个母亲的声音,只能一遍遍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轻柔而哽咽地重复:“我在……聂宇……我在……”试图用这微弱的回应,将他从记忆的泥沼中暂时拉回现实,哪怕只有一瞬。

还有一次,他仿佛回到了最初抵达潘多拉、休眠舱刚刚出故障时的惶恐。

“冷……好冷……维生系统……报警了……谁……谁来修……”他的身体在薄被下微微颤抖,牙齿咯咯作响,眼神里充满了对冰冷和死亡的原始恐惧。

李维立刻起身,将病房的恒温系统调高,又找来一条厚实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她俯下身,靠近他的耳边,模仿着记忆中维修队同事那种冷静的口吻:“聂工,别担心,故障……故障在排查了,维生系统稳定了,温度在回升。”她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每一次配合他错乱的记忆,模仿着过去的自己或他人,都像在心上剜一刀。

看着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如今因她而加速走向终点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迷失在破碎的时空里,那份无力感和深重的罪孽感几乎要将她压垮。

但她强迫自己撑下去,用这笨拙的扮演,为他混乱的意识提供一个短暂的、或许能带来一丝慰藉的锚点。

第63个小时。

李维蜷缩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头靠着坚硬的椅背,陷入了短暂而极其不安的浅眠。

噩梦与现实交织,聂宇灰败的脸、孩子们纯真的眼睛、兽王冰冷的注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