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与山鬼(21-30)（11/14）

“师父！您到底怎么了！”

明尘前所未有地慌过，一把抓紧他的胳膊将他从怀里放出，手足无措地捧他的脸看他的眼。

吓坏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连呜咽声都来不及出，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她害怕师父出事，虽然她总是学着师叔骂他老不死的，调侃他老了不中用了，可她从未真的想过要他老要他死。

可师叔还说过，像师父这种修为极高的，能够让他消亡的并不是漫长的寿数。而是一个修行中的行差踏错，一个渡他镜的雷劫。

此时此刻，她宁愿师父受伤是因为发现她和玥无归媾和，和玥无归打了一架导致。

“尘儿。”

在她无助的泪光下，广元子终于再次唤了她一声。他抬起的手本能地想去擦她的眼泪，却又在半途停住。

唇边还残留着被她无意吻过的柔软，怀中也是她温柔的清香，脑子里却全是她抱着那鬼耳鬓厮磨吻缠绵的画面。

他也想像那鬼那样抱她吻她，想将她按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松开，可是他不能，他是她的师父。

虽然岁月斗转，世界的一切都在变化，这个世上师徒早已不像古早时那样被唾骂遭诛笔伐，可他依旧是她的师父。

那她问他，有没有八十岁了，他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他的寿数何止八十？他生于西汉末年，计年用的是公元前，他今已两千多岁了。

古老的、封建的基因早已随着时光雕刻在血里，无论现在尘世间的男男是怎样看待师徒关系，在他的心里师父就是父亲般的存在，他不能也不可对他亲手养大的徒儿产生男。

松开她的肩膀，默默握住她的手。

腕处的微光闪动，一直佩戴在他腕间黑色古藤雕红色暗纹的镯子放大一

圈，滑到她的手腕上。

收拢，那大她至少三个型号的手镯变成刚好合适她的尺寸。

广元子嘴角微微上扬，又唤了她一声，“尘儿。”

“嗯？”明尘两腮边挂着泪，视线茫然落在自己的臂弯。

这个镯子从记事起就看到师父戴着。

她知道镯子是法器，也好奇地问过是何种法器，师父从来都没有回答过她。　　广元子克制着体内紊不堪的气息，刻意放柔声音道，“为师没事，今叫你来，不是想训你，是要将镯子给你。你先出去，为师要闭关了，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可是……”

明尘犹豫半晌，根本不想走。

广元子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她虽然淘气顽劣，可他知道，他的宝贝徒弟其实很在意他这个师父。

果断威胁，“你要是不听话，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从今起再没有你这个徒弟。不要让为师再说一遍，出去。”

明尘没有办法，连逐出师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只能乖乖起身，再次一步三回地离开，终于又走回石门边。

她噙着泪咬着唇，心一横按住机关，石门缓缓合上，师父的身影渐渐被门遮掩。

就在石门关得只剩下一条缝，差不多将他身子完全遮掩时，一阵诡异妖气陡然从阵法中央袭来，刺目的红光照亮整个禁地。

明尘慌忙按住机关，慌地将门重新打开，惊愕地朝着前方望去。

受了伤的师父身子虚弱前倾，单手支在地面，九条巨大的赤色狐尾在他身后晃动，明晃晃的昭示着那妖气是他身上发出的！

师父是九尾赤狐！

听着身后的动静，广元子苦笑一声，还是让她发现了。

那么，她害怕吗？

恐惧吗？

会吓得落荒而逃，再也不认他这个师父吗？

虽然他已是世间难得的仙，虽然他真正的身份是玄灵观开派师祖，虽然他已经过三清祖师的认可，虽然虽然……

但他终究是妖。

手臂用力，支撑着摇曳的身子坐直，缓缓回朝着明尘望去，分不清是期待她迅速离开，还是期待她毫不犹豫地奔向他。

第29章 毁他一生的清誉

短暂的惊愕过后，明尘没有任何迟疑地奔向了他。

她跑得太快好像一阵风，转瞬就到了他的身边。不知是怕的还是慌的，来不及刹住步伐的她身子踉跄，摇摇

晃晃向着他摔去。

广元子慌忙抬手接住她，她前扑的身子砸进他的臂弯里，脑袋重重磕在他的胸膛。

平时娇滴滴碰一下就喊疼的她，抬起望着他的脸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她长这么大，广元子从来都没见过她像今这般哭过，眼泪多得像天边的雨，怎么擦都擦不。

索不擦了，他摸着她泪痕重的下问，“害怕？”

明尘反手握着广元子的手拼命摇，摇着摇着又疯狂点，颤抖地回，“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