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玉(1-17)(6/21)
散面首,自省其身,可若你输了……”
谢雪谏心跳骤停,不觉侧目。
萧韫宁注视着他,手却随意地向伏跪在地的男抬了抬,指尖慵懒地一勾,男
立刻膝行急趋,匍匐至她脚边。
谢雪谏的脸色更沉。
萧韫宁唇角微勾,故意拖长调子,“本宫要你与他比试一番,看看……谁的床上功夫更胜一筹?”
“荒唐!”
谢雪谏骇然变色。
愤怒、难堪以及被践踏的屈辱瞬间绞紧心脏,他唇齿抖颤,声音沉痛而决绝:“臣——宁可一死!”
“死?”轻淡的一声嗤笑。
多么简单的一个字,多么容易的一个字!
敢闹到她这里来,怎能用一个“死”字打发了?
“本宫还未说赌什么,谢大便沉不住气了?”萧韫宁不疾不徐道,“本宫的赌
注,可是大最擅长的事,大
……”
她刻意停顿,观赏着他压抑在眉宇间的挣扎,一字一句地吐出四个字:
“胜券在握。”
语调压得极重,耐寻味。
谢雪谏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四个字如同淬毒的钩子,准地勾住他
埋的不甘。他向来不畏强权,也从未有
如此折辱地践踏他的自尊!他势必要遏制公主的
行,拨
反正,维护他一直遵循的礼教纲常。
殿内死寂,唯有克制的呼吸声沉重起伏。
萧韫宁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他,如同观赏笼中困兽:“错过了机会,可就没有了,大,甘心吗?”
轻飘飘的声音滑过空气,如重锤般狠狠砸向他的心。
谢雪谏瞳孔猛地一缩,被穿的赤
感,比言语羞辱还要难堪。
喉结艰难滚动,他强压下翻涌的屈辱与怒火,声音嘶哑紧绷:“公主……赌什么?”
“谢大想跟本宫赌了?”萧韫宁不疾不徐地问。
时间被拉长、扭曲,殿内的死寂压得他耳畔轰鸣,仿佛一脚踏没有回
的断崖路。他想,大不了撞柱咬舌,玉石俱焚。
“……嗯。”一个单音,被他从齿缝处挤了出来。
是欲想釜沉舟的决绝,也是坠
渊的沉重回响。
“好。”萧韫宁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我要你,寸步不离地守在本宫身边,一直到他的侍奉结束。若你身下没有任何反应,便算你赢,若你的身下有了变化……”
她的目光好似毒蛇,缓缓地缠绕向下,带着冰冷而又玩味的审视落在那象征着男尊严的、此刻却如同刑具般的部位。
谢雪谏脸色骤变,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凝滞成冰。匍匐在她脚下的男也惊住了。
未尽的余音足以碾碎任何傲骨。
他是个君子,可他也是个男。
萧韫宁轻笑了声,在死寂的暖阁内格外清晰刺耳。
“谢大是世
称赞的正
君子,高风亮节,洁身自好,堪比坐怀不
的柳下惠。这个赌,对谢大
而言,难道不是胜券在握吗?”
平里那些听到厌倦的赞誉之词,在此刻,汇聚成最锋利的匕首,从背脊刺穿他的心脏。他被架到火上炙烤,又被沉
冰窟冻裂,生不如死。
萧韫宁的身体微微前倾,似捕食者近濒临死亡的猎物,幽
的目光注视着那张惨白的脸,那张因极致的屈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的脸。
“大,想反悔吗?”
寒意从脊椎骨窜起,裹挟着的他孤傲的身躯,如同笼罩在空气中的、挥之不去的檀木香。
那是一种蚍蜉撼树的困顿与无力,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第五章 雨
窗外,雨声不知何时悄然织起,淅淅沥沥,似密密匝匝的针尖,又似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语。
这雨,是逃不脱的天罗地网。湿的、沉甸甸地裹缠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渗透骨子里,压得他摇摇欲坠。
难道就此认命吗?
念刚浮起,一道惊雷从天际劈来,炸开了灵魂
处的浑噩。
许是一夜未眠,脑子糊涂了。
他自幼苦读圣贤书,视邪如污秽毒瘴,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轻易地被她的三言两语绕进去,堕
圈套之中?那他奉若圭臬、浸透骨血的礼法纲常,他赖以立世、宁折不弯的铮铮傲骨,岂不成了纸糊的笑话?
被愚弄的愤怒混杂着屈辱,狠狠地攥着他的心。
雨声仍在,却只是窗外的一场雨罢了,再无法侵他分毫。
他变得极其平静,眉眼恢复以往的肃冷,一字一句地决绝道:
“臣,不反悔。”
有意思。
萧韫宁轻笑了声。
他越是凛然不可侵,她越是想撕碎他的体面。
“给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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