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玉(37-51)(7/17)

他的胳膊反折至后背,他顿地失去重心,跪倒在地,脸颊袭来疾风,他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可拳头并未落下,正正好好停在他眼前。

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是要抓去见官的,尤其还是在皇城里,她强压戾气,收回拳头

打手受此大辱,恼羞成怒,“小婆娘!找死!”

他挥拳袭击,哥哥拦住了,她拉着面纱妇人和异域女子趁乱逃跑,哥哥断后,兄妹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面纱妇人身体羸弱,跑了没几步已是气喘吁吁,眼看就要摔倒。她二话不说蹲下身,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将妇人背起。

“好孩子……放下吧……会连累你的……”妇人虚弱劝道。

“无妨,抓稳了。”她跑得更快了,哥哥也追上来了。

身后打手的怒吼被远远甩开,消散在烈日的热浪里。四人避开大道,跑到郊外一处僻静河边才敢停下来。

兄妹俩经过多年磨炼,体力异于常人,即使背着人跑上几里地,她也不觉得疲累,只是热红了脸,满头大汗。反观妇人情况急转直下,被放下时已无力站立,捂着腹部蜷缩在地,脸色煞白,压抑着痛苦呻吟。

异域女子见状,

立即拿出针包,为妇人施针治疗。

女子沉稳老练的技法已在回春堂见识过一次,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她精通医术,且造诣高深

兄妹俩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守着。她捧起河水大口口喝起来,虽然解渴,但不过瘾,身体仍然热得很。她直接将头扎进水里,浸在奔流的清凉里,待憋不住气时才猛地抬起头

“呼——”

她畅快地吐出一口长气,顿觉神清气爽,那双眼眸更显清亮有神,哥哥自然地为她擦脸。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开妇人掩面的发,本就松动的面纱随之掉落,卷到她脚边。她拾起望过去,爬满狰狞疤痕的半张脸映入眼中。哥哥不由得骇异,她也愣住了,妇人脸上有伤在她意料之中,不曾想,如此触目惊心。

异域女子专注施针,心无旁骛,她才敢更为仔细地瞧着,明晃晃的阳光下,一切无所遁形,异域女子耳后一道极不起眼的细痕解开她的疑惑。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对两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第四十四章 韫宁

一切平静下来,唯有河水潺潺流淌。

恢复过来的妇人惊觉面纱不见,顾不得身子虚弱,欲要起身去寻,异域女子眼疾手快地按住,“我来找。”

她立即递过去,什么都没说。

这是别人的秘密,一旦戳破了,损人不利己。

妇人局促地将面纱戴上:“谢谢……”

异域女子心存警惕,开口问道:“为什么救我们?”

“看不惯欺负女人罢了。”

她清楚初来长安理应谨小慎微,独善其身,但她不后悔出手相救,看不惯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权衡利弊。

这两个身份神秘的女人不简单,或许能为她带来什么。

人这一辈子若想成就大事,少不了贵人相助,倘若没有,那便去寻找,凡事皆有出路。

异域女子没再说什么,默默整理针包。

妇人见兄妹俩年纪不大,不禁问道:“你们的家人呢?”

“村里发大水,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我哥哥了。”

哥哥移目看去,只见她垂着眼眸继续道:“原是来长安投奔远房亲戚,但亲戚……不肯收留我们。”

平静的语调无波无澜,却令人头酸涩,听上去极为真实。

哥哥收回目光,沉默不语,眼睫隐隐颤动。

妇人

轻轻叹息,眼神如菩萨般悲悯,“你们多大了?”

她回答:“十六。”

异域女子闻声,收针的手顿住了,妇人怔怔地呢喃:“十六……”

人的异样反应,她尽收眼底。

她不由得暗暗推测:或许妇人曾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同的孩子,只是死于非命,看她脸上的疤痕似烧伤留下的,孩子大抵死于大火之中,丧子之痛与毁容之伤对她打击很大,想必身心饱受折磨。

她不免感到心疼。

异域女子沉沉叹气,似无奈,似幽怨。

“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人还是要着眼于未来。”

这话像对兄妹俩说的,又像对妇人说的。

妇人回过神,抹掉眼泪,对眼前的兄妹俩更感亲切。

“我姓陆,名月溪,可以唤我陆姨。”

“真好听的名字。”她夸赞道。

“是出自一首词。”陆月溪眉眼低垂,“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她听不懂,只觉很有深意。

异域女子收起针包,只冷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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