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璃剑曲(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三卷 可公开的情报伍 完)(3/9)

虽说年龄相仿,草根和天骄的生活却截然不同。

??在泰山派,宇文澄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娄枫染。

??久别重逢,自然是美人侍英雄。

??但“侍”的方式与离恨楼的那对“孽侣”不一样,只是他们一起散步,聊天罢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泰山派亲传弟子独有的黛青色劲装,衣料是上好的云锦,领口与袖口都用银线绣着象征着“稳如泰山”的繁复山峦纹路。

他腰间

束着一条宽厚的牛皮腰带,正中镶嵌着一枚雕刻着泰山派徽记的白玉,整个人褪去了在天山之时的少年锐气,更添了几分属于未来宗主的、内敛的沉稳。

??而娄枫染,则依旧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身穿一袭杏色的交领襦裙,裙摆之上,用淡红色的丝线绣着几株小小的枫叶。

外面,则披着一件同样是杏色的、带着厚厚绒毛领子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手中,还捧着一个绣着鸳鸯的暖手炉。

??他们并肩,走在那条通往“岱宗”的、由青石板铺就的古老神道之上。

两侧是生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迎客松,根如盘龙,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岩石。

远处,是云雾缭绕的万丈山涧,隐隐还能听到从那“碧霞祠”中传来的、悠远而又宁静的钟声。

阳光正好,但有些起风了。

??“枫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宇文澄看着身旁那张因久病而略显苍白的俏脸,声音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老样子啦,不好,倒也不坏。”她笑了笑,“倒是你……我爹爹都告诉我了,你在天山上可威风了。”

“和我讲讲,小澄是怎么一剑砍死那啸天魔君的……好不好……”

宇文澄于是侃侃而谈起来。

那身“少盟主”的皮囊,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仿佛被尽数脱掉一般。

“真好……我就说吧……你一定能做好的……”

??娄枫染的眼中,闪烁着最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骄傲。

??可是,那骄傲,很快便被一抹更加深沉的、“物是人非”的羡慕,所彻底取代。

??“……一开始,我也能……”

??她说着,便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受了风。

??宇文澄赶紧将她扶回屋中。

“……小澄……等我好些……和我讲讲,你在天山都遇到些什么新朋友,好不好……”

匆匆告别。

??他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写下了今日最新的迷茫。

??“……父亲的威压……太小……他……他……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我必须变得更强,才能脱离叔叔们的荫蔽,背起宗门的未来……”

??“……可枫染的身子,也不好……她会不会像妈妈一样……”

??“……我到底该怎么办?”

写罢,又是将日记烧毁,重写一次。最新地址) Ltxsdz.€ǒm

“……娄长老夸我,少年英雄!”

“……娄妹妹也说我一定能做好的!假以时日,我必然能担起宗门的重担,娶她过门!她的病,也一定会好的!”

云碧澜摇摇头。)发布LīxSBǎ@GMAIL.cOM邮箱>

这个天下,不存在“十全十美”。

爱情不能。

情不能。

宗门……亦然不能。

有些宗门已经不再有未来了。

南境一山谷内,合欢宗,或者说合欢宗最后的残部,刚刚给官府的税吏交足了本年的款子——如果你足够弱小,连朝廷都能踩在你头上。

他们与其说是个宗门,更不如说是个负责收租的“县令”。

一名面容儒雅,眼角却带着化不开忧愁的中年人——合欢宗的“代宗主”姜楠,正忧心忡忡地在谷内那间最简陋的议事厅中来回踱步,他竟自言自语起来,被云碧澜听了个全部。

也是,谁会知道,这狗屎一样的世界中,在哪都有偷窥狂?

“……灭宗之时,我正在外地采买,才侥幸逃过一劫……整整三年,才找回这么点弟子……本以为能在这南境深山苟延残喘,延续香火……”

“……可这朝廷,却又找上了门……”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呵,说得好听!强如少林寺、泰山派,他们怎么不去收税?偏偏要来捏我们这些软柿子!”

“……税收得越来越多,一会说要剿灭魔教,一会又说要支援北方战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这样下去,合欢宗的火种,迟早要被彻底掐灭……”

他甚至一反往常地,挥手拒绝了几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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