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1-2)(2/19)

静姝已经带着那颗被他亲手刺伤的心,失望地离开了。

他才像一具,被抽了所有灵魂的行尸走,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打开了门。

许静姝,还站在那里。

她没有走。她只是安静地、固执地,守在门外。像一株,在风雨来临前,依旧不愿离开自己那片,小小的、摇摇欲坠的土地的……向葵。

她的眼眶,是红的。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

只有,那足以将高远那,早已被地狱业火,烧得一片焦土的灵魂,彻底击穿的……无尽的担忧。

“……小远,”她伸出手,想要像往常一样,轻轻地抚平他那因为烦恼而紧皱的眉

高远,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躲开了。

许静姝的手,僵在了半空。

高远,看着眼前这张,他发誓要用一辈子,去守护的脸。

傅斯年那,温和的、慈祥的、却又,充满了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残忍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高先生,我想,你是个聪明。”

“……我们,不要你的钱。”

“……我们,只要你的‘诚意’。”

最终,高远,缓缓地,抬起了

他用一种,许静姝从未见过的、混合了“哀求”、“绝望”、与一丝她无法理解的“命令”的、无比诡异的语气,缓缓地开了

“……静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两片最粗糙的砂纸,在互相摩擦。

“……陪我去一趟成都。”

“……参加一个……很重要、很重要……关系到我们……我们这个家,是死是活的……”

“……慈善晚宴。”

同一时间的上海,夜幕已将白的喧嚣轻轻包裹,却又用千万盏灯火点燃了更热烈的繁华。

凌晨三点的空气,冰冷、湿,带着一隔夜士香烟和廉价速溶咖啡混合发酵后的、颓败的味道。萧岚的私侦探事务所里,只亮着一盏孤灯,像一只在黑暗中永远无法闭上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

这里是她的巢,也是她的战场。桌子上,堆满了早已发黄的卷宗、吃了一半的外卖盒、和十几只被捏扁了的红牛罐子,像一座由“失败”与“不甘”堆砌而成的、凌的坟茙。

而萧岚,就坐在这片混的中央。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旧的皮夹克,一利落的短发糟糟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但那双眼睛,却像黑夜里的鹰,锐利得惊。她叼着一根早已燃尽的香烟,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块,贴满了照片、地图和各种零碎

线索的软木板。

木板的正中央,是一张早已发黄的、年轻孩的照片。孩的笑容,净得像一张白纸。照片的下面,用红色的记号笔,写着两个冰冷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字——【已结案】。

三年前,北京,一个名叫林溪的大学生,在宿舍里,离奇失踪。

林溪是她的学妹,也是她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愿意称之为“朋友”的。警方最终,在调取了宿舍楼下那段,充满了雪花噪点的、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后,以“自行离校,意外失踪”结了案。

所有都接受了这个结论。除了萧岚。

她不信。一个前一天还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跟她讨论着毕业论文选题的孩,怎么可能会在第二天,就间蒸发?

这三年来,她像一条真正的、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辞掉了那份,在外看来前途无量的调查记者的工作,开了这间连房租都快不起的侦探事务所,一扎进了这个,早已被所有都遗忘了的,冰冷的故纸堆里。

她,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

萧岚低声咒骂了一句,将早已冰冷的咖啡,像喝毒药一样,灌进了嘴里。苦涩的、带着酸腐味的体,像一把最钝的刀,刮擦着她那,同样早已被尼古丁和咖啡因,反复灼烧的食道。

她的目光,像光一样再一次,扫过那些早已被她翻烂了的、林溪失踪前三个月的所有银行流水单。突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她的手指点在了一笔,极其不起眼的,跨国转账记录上。

金额不大,只有五千美金。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成绩优异的大学生来说,像一笔再正常不过的“奖学金”。

但收款方,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名叫“钟氏思想与行为艺术研究基金会”的离岸公司。

这个名字,太怪了。

它不像一个正常的金融机构,更像一个,由一群吃饱了撑的、自以为是的疯子,搞出来的、充满了恶意的玩笑。

萧岚将这个名字,一字一句地敲进了电脑里。那台由她自己用东拼西凑来的二手零件,和从暗网上淘来的顶级代码,亲手组装起来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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