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莞做小姐的日子】(1)(2/3)

得肋骨一根根数得清,眼睛红肿得像哭过。父亲说,它是我们唯一的财产,可现在,它连拉车都拉不动了,只能在家啃雪。

那天中午,我没去学校,而是偷偷牵着老黄牛出了村。雪地里,脚印一尺浅一尺,每走一步,雪水渗进胶鞋,冻得脚趾发紫,像要掉下来。镇上的屠户老李,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刀疤,从眼角拉到嘴角,笑起来像鬼。他蹲在棚子里,抽着劣质烟,烟雾呛得咳嗽。地址w?wW.4v?4v4v.us“丫,卖牛啊?这么瘦,都不够塞牙缝。”他眯着眼打量我,目光滑腻得像油,停在我胸前那点还没发育完全的鼓包上,心寒如冰,咽了唾沫,声音抖得像筛糠:“叔,宰了吧,全卖给你,多少钱?”他站起来,围着牛转圈,拍了拍它的,牛疼得哞了一声,甩尾差点抽到他。lтxSb a.c〇m…℃〇M“三百块,顶天了。烂,骨碎,卖给铺都嫌老。”三百?够弟弟一学期学费,还能买点药。我点,泪在眼眶打转,却硬生生憋回去,咸涩咽下喉咙。

宰牛的过程如剐心。老李从墙上摘下把锈迹斑斑的杀牛刀,刀刃钝得发黑,上面还粘着涸的血痂和毛。他让牛跪下,我按着它的,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里面是乞求。老李一刀下去,没砍准,牛颈子只裂开半边,血如热泉出,溅了我满脸满身,腥热黏腻,像活的蛆虫爬在皮肤上,烫眼刺鼻。牛没死,挣扎着站起来,血从脖子,洒了一地雪,雪地瞬间红成一片,蒸汽腾腾,像地狱的锅。它的叫声撕心裂肺,哞哞如婴儿哭,腿软了,跪倒在我脚边,热血顺着我的裤腿流进鞋里。肠子从伤挤出,热乎乎的,缠在雪上,冒着白气蠕动如活物。老李骂骂咧咧,又补了两刀,才把牛砍断,滚到我脚下,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舌伸出半截,血沫挂在上面。我蹲在那,双手抱膝,血水混着雪水流进嘴里,咸腥苦涩,像吞了自己的心肝,胃绞痛得吐出酸水,苦涩如泪:小雅,你为了南下还债,宰了家里的命根子。

血溅在手上,烫心窝,为什么穷成这样?为什么不全家死掉,省了这?

老李剥皮时,刀子划开牛肚,内脏哗啦倾出,肝肾肠胃堆成一堆,蒸汽中蠕动着蛆虫——牛早烂了里面。他大笑:“丫,你这牛,里面长霉了,卖不出好价。”他给了我两百五,剩下的钱,说是“宰牛费”。我数着皱的钞票,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每张票子上都沾着血,了后硬邦邦的,像牛皮。

回村的路上,雪更大了,风卷着雪粒子打脸,我低走,血衣在雪地拖出长长的红痕,像一条断了的脐带。晚上,家里成一锅粥。父亲闻到我身上的血腥,挣扎着坐起,眼睛瞪得铜铃大:“雅子,你……你宰了牛?”母亲扑过来,枯爪般的手抓我胳膊,关节咔咔响,指甲抠进里,血丝渗出:“畜生!你疯了?那是咱们的命啊!”弟弟小明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的腿:“姐,牛牛呢?它去哪了?”我推开他们,声音哑得像砂纸磨:“卖了。钱,给你们。学费,药钱。”我把钞票甩在炕上,血迹斑斑的,像一张张死脸。父亲咳出一大血,在钱上,黑红混成泥,他颤抖着手捡起一张,泪水混血滴下:“闺,你这是……要爸妈的命啊。”母亲瘫坐在地,关节痛发作,腿抽筋般蜷缩,她用撞墙,额磕出血印:“我们家完了,完了……雅子,你去死吧,别拖累我们!”那一夜,我没睡。雪从窗缝钻进,冻得炕结霜,我蜷着身子,听着家的哭声和咳嗽声,像一群垂死的野狗在嚎。弟弟爬过来,抱住我,小手冰冷:“姐,你别走,我不读书了。”他的眼泪滴在我脖子上,热热的,很快冻成冰珠,扎得我心疼:小明,姐走,挣钱给你娶媳盖新房,可心底吼着:走?卖身进窑子,永堕地狱?留?全家冻死在雪里?拉锯撕心裂肺,血涌不出,只剩火烧得胸闷如绞。

天蒙蒙亮时,我收拾了包袱:几件衣裳,一双漏底鞋,还有母亲的银耳坠——那是她嫁妆,我偷偷抠下来,准备典当。临走,我在弟弟枕边塞了张五十的票子,上面写:“小明,姐去挣钱,你好好读,考大学,别像姐。”父亲睡着了,嘴边挂着血沫,我亲了他的额,咸咸的。母亲醒了,眼睛红肿如兔:“雅子,你真要去?那地方,吃不吐骨。”我笑,勉强笑:“妈,我不怕。等我寄钱回来,你们就好了。”她没拦,递给我个热馒,里面夹了点咸菜:“路上小心,别让骗了。”她的手抖着,关节裂又渗血,我握住,感觉像握着把碎骨。车站离村十里,我踩雪走,脚冻得麻木,像踩在棉花上。售票厅里,,空气臭烘烘的,混着脚气和呕吐味。硬座票到东莞,一百八,我咬牙买了,兜里剩七十,够吃几天。火车进站时,汽笛如鬼哭,铁轨上积雪厚厚一层,车厢门一开,热扑面,却带着霉腐味,像棺材里闷了半年。硬座车厢,窄得像猪圈,座位硬邦邦的,靠背上刻满脏话和烟疤。我挤到角落,包袱抱在怀里,邻座是个四十多的大叔,穿件油腻的军大衣,脸上胡子拉碴,眼睛眯成缝,盯着我看,像在剥我的衣服。

火车启动,摇晃着前行,窗外雪景如白色的脓海,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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