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梨花又香风】(40-50)(17/27)
过,连自己都怔了一下。
阿萍吓得一哆嗦,连忙放下抹布往楼下跑:我、我这就去叫阿忠开车……
温梨站在玄关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花园里的玫瑰在夜风中颤抖。
她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突然觉得这栋住了十七年的宅子冷得刺骨。
黑色奔驰缓缓停在门前,司机阿忠小跑着为她拉开车门:小姐,要不要叫个
陪您一起去?
不用。温梨钻进后座,车窗映出她苍白的脸,开快点。
车刚在医院门
刹住,温梨就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高跟鞋在湿滑的大理石台阶上打了个趔趄,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小姐!您当心啊!阿忠的喊声在温梨身后渐远。
温梨顾不上脚踝的疼痛,一把推开旋转门。医院大厅空
的,只有值班护士在打瞌睡。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眼睛发酸,她快步走向电梯,却发现电梯停在了顶楼。
她转身冲向楼梯间,小腿传来火辣辣的疼。三层楼的阶梯在她眼前晃动,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她几乎是跑着穿过医院长廊,拐角处,阿彪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安全通道的
影里。
这么晚了他来医院做什么?
她的心突然揪紧,加快脚步冲向病房。推开门的瞬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病房里静得可怕。
爹地……?
她颤抖着走近病床,温正义安静地躺着,面色灰白,胸
不再起伏,床
的生命监护仪屏幕一片漆黑,温梨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颤抖着伸手去按呼叫铃,却发现电线已经被剪断。
床
柜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
温景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病房,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衬衫领
大敞着,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马仔也个个气喘吁吁,面色凝重。
阿梨?他快步上前,半跪在妹妹身旁,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
,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吗?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的目光扫过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突然哽住。
温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父亲已经冰凉的手:五哥……爹地他……
温景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阿梨乖,告诉五哥,你来的时候看见什么
了?
温梨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我、我看见阿彪…她抽噎着指向门外,他从爹地病房出去…
阿彪?裴司手下的阿彪?
温梨点点
,眼泪又涌出来:五哥你去哪儿了…你不是说…会守着爹地吗…
温景明懊恼地抓了抓
发,发型被他抓得凌
:刚才有伙
闯进来,我带着
去追…他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明明留了四个
守在这层楼…
他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妈的,中计了!
温梨呆坐在病床边,看着五哥焦躁地来回踱步,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眼泪的咸涩。
五哥……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二哥……是二哥害了爹地吗?
温景明的脚步顿住,阿梨……他转过身,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件事很复杂……
温梨的眼泪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父亲已经冰冷的手背上。
为什么……她浑身发抖,那是爹地啊……
温景明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用袖
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想了,阿梨。大哥明天就回来了,他会处理好的。
温梨扑进温景明怀里,抓着他衬衫的前襟嚎啕大哭。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许久后,温景明轻轻将熟睡的温梨放在病房的陪护床上,为她盖好毛毯。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在走廊尽
的公用电话亭投下硬币。
大哥,他压低声音,指间夹着的香烟在黑暗中明灭,事
办妥了。老
子走了,阿梨亲眼看见裴司的手下阿彪从病房出去。
电话那
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温慕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阿梨怎么样?
哭晕过去了。温景明吐出一
烟圈,她以为是那个杂种
的。
嗯。温慕云顿了顿,我明天就回香港。这期间,别让裴司的
接近阿梨。
明白。温景明掐灭烟
,大哥,那二哥那边……
景睿的事,你不用管。
记住,阿梨的安全最重要。
番外:父母
(上)
一九五一年春,温正义从香港启程,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江浙。
他这次来,是受父亲之托,和温州一位姓秦的富商谈一笔绸缎生意。
那时刚解放不久,路上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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