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在哪里】（5-8）（12/19）

雪”的小兔崽子出现。

我捏紧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个黄毛小子的嚣张嘴脸，他那劣质的染发膏大概率散发着刺鼻的化学味，和他身上的廉价香水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对空气的污染。每当这些念在我脑海中闪过，胸那团无名火就烧得更旺。李凌雪，我捧在手心里的儿，怎么能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给迷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他做不可！

学校里李凌雪早接到阿羽的电话:“你爸带一堆等着呢!今天黄毛计划取消。”

校门内的流开始涌动起来。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地走出校门，嬉笑声、谈声、自行车胎摩擦地面的“吱呀”``声，瞬间打了周围的沉寂。我强行收敛起脸上的不悦，再次将目光投向校门，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保安队长模样。`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李凌雪。她今天穿着校服，一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她随意地扎成马尾，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在脑后一晃一晃的。她的脸上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那双杏眼弯弯的，像两道月牙，显得格外甜美。她并没有背书包，只是手里抱着几本书，像个活泼的小鹿一样，穿梭在群中，很快就发现了站在梧桐树下的我。

她先是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又像冰雪消融般绽放开来，甚至比刚才更加明媚。她加快了脚步，朝我跑过来，清脆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爸爸！”

她跑到我面前，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奔跑而泛起一丝红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健康。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我脸上扫过，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然后又瞥了一眼我身后的保安兄弟们，嘴角悄然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她没有提那个所谓的“黄毛”，也没有提阿羽的电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看着她，心里的那团火气不知不觉地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绪——既有对她隐瞒的不满，又有看到她健康活泼的欣慰。我板着脸，喉咙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嗯”，算是回应。`

李凌雪似乎完全没感受到我脸上残留的那么一丝丝的严峻，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吃摊前，那是个专门卖炸柳的摊位，油锅里滋滋作响，金黄色的柳在热油中翻滚，散发出诱的香气。她熟练地跟老板要了一份，老板用竹签将炸得金黄酥脆的柳串起来，淋上秘制的番茄酱和辣椒酱，红色的酱汁沿着串的纹理缓缓流淌，在阳光下闪着油光。

李凌雪拿着那串热腾腾的柳，小跑到我面前，将竹签递到我嘴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像个等待主夸奖的小狗。

“爸爸，尝尝这个！刚炸出来的，可香了！”

热气腾腾的柳，混合着甜辣酱的香气直往我的鼻子里钻。我的肚子早就因为下午的忙碌和等待而开始咕咕叫了，但此时此刻，我却有些骑虎难下。当着几个兄弟的面，如果我吃了，那岂不是显得我轻易就被这丫给“收买”了？我费尽心机布的局，到来却被她用一串柳给化解了，这脸往哪儿搁？可要是不吃……她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的几个兄弟也在不远处偷偷地瞄着，我总不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吧？

我那张粗犷的脸上肌紧绷，最终，在内心的挣扎下，我选择了“妥协”。我微微低下，张开嘴，轻轻咬下了柳串上最饱满的一块。的鲜与酱汁的甜辣瞬间在舌尖炸开来，外皮炸得酥脆，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我咀嚼着，酱汁的味道带着一丝微微的辣意，从舌根蔓延开来，刺激着我的味蕾。我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不苟言笑的表，可眼底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满足。`

李凌雪见我吃了，眼睛立刻笑成了两条缝，嘴角也翘得更高了。她将竹签又往前递了递，催促道：

“再吃一，爸爸！这个味道真的特别好！”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吃了一。我的兄弟们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老王那张带着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小李则是低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胖墩更是直接放下了瓜子，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小李，嘴无声地张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羡慕。

接着，李凌雪便像个小导游一样，牵着我的大手，在学校门的这条小吃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她的手掌很小，指尖柔软而温暖，我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细微汗意。她每走到一个摊位前，都会兴奋地指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然后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们先是尝了一份章鱼小丸子，金黄色的丸子被竹签扎起来，上面淋着沙拉酱和海苔碎，酱汁的浓稠度恰到好处，挂在丸子上不会轻易滴落。然后又去买了棉花糖，那色的、蓬松的棉花糖，像一团巨大的云朵，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即化，甜到心坎里。接着是烤面筋、炸年糕、臭豆腐……每一样小吃，她都只是象征地咬上一小，那红润的小嘴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