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六集 六月飞霜 第三章 四方客来 云泥之逅（2/14）

微见珠悬挂。官宦之家里不缺食，是以早膳也大都以清淡为主。清粥佐以几样

小菜 之外，多是如桂花凉糕，红枣莲子羹，酒酿圆等凉爽甜食。

「大师兄，你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顾盼吃了个半饱，早就对长案边

的食盒探探脑，一脸的翘首以盼。

「就你贪吃。」顾盼自幼馋嘴，吴征宠溺地点了点她额，起身道：「这一

道冰品甜食不将在敝派的昆仑楼里上市，今先请各位天门前辈通道尝个鲜。」

「承蒙抬！吴贤侄这里筑有冰窖？」柳寄芙奇道。

当世有些大户家为防暑热，已有掘地建造密闭的窖室，在冬里取冰贮藏，

待夏季时再行取用。只是这一项花费巨大，不是巨富之家难以维持，且成都城不

比长安等地，即使冬季也少有下雪，从外地搬运冰块来更是奢靡无度。吴征虽是

昆仑首徒，以他现下的年龄地位而言若是府上铸造冰窖，极易引诟病。

「没有！筑不起，也不敢筑。」吴征实话实说。

「吴贤侄万万不可，修行可当不得如此花销，也不敢过于叨扰。」夏季取

冰，无异于冬食夏果，都是太过稀罕之物，其价格之巨可想而知。柳寄芙神色严

肃不愿受此恩惠。

「只是些许用于冰品食用，无妨的，也没甚么花销，用些旁门小道即可。不

过天下间恐怕也只有晚辈办得到。」吴征正刻意卖弄，装得云淡风轻，哪里肯答

应？

「若只是些许，还是我来代劳吧。」

柳寄芙径自用水缸旁的铜盆舀了些水，将手掌浸水中提气轻喝一声。不过

片刻，盆中便冒起咝咝冰寒白气氤氲，一炷香时分后柳寄芙提起手来，盆中发出

清脆的「咔哧」声，一小盆水竟被她全数凝做冰块，只留下个清晰的柔荑掌印。

吴征装失败，目瞪呆地抽了抽嘴角回望陆菲嫣。美盈盈起身赞道：

「久闻风掌大名今得见，当真神技！佩服，佩服。」

柳寄芙抹了手回礼道：「迫不得已，并非刻意炫技，吴贤侄海涵。」

「这个这个……」吴征哭笑不得道：「柳前辈神技令晚辈大开眼界，只是这

个这个……既在酒楼里售卖之用怎可饶一名大高手夜制冰不停？晚辈有些奇技

巧，同样可制冰。」

祝雅瞳刚接过柳寄芙手中的铜盆，在盆沿拍了几掌，盆中成片的冰块全成了

碎冰。她取勺舀了些许加在自家碗中的冰糖莲子羹里道：「师妹不必介怀，当作

是师姐做东请你，托吴大代劳就是了。」

「本就是要卖与祝家主。」吴征接过空了的铜盆笑道。两之间有种奇妙的

默契，祝雅瞳始终不肯称吴征为贤侄，还是以大相称，而吴征也同样没有叫一

声祝前辈。

吴征抖开清晨带来的包袱，内里摆放着十只半透明的物体，削成整齐的条状，

正是提前托杨宜知备下的上好硝石。吴征取出硝石抛水缸里，又将铜盆盛上放

凉的开水浮于缸内水面上。

众不知吴征在玩什么花样，且大多连硝石也不认得，冷月玦更是纳罕着心

道：「柳师叔的风掌乃是天下一绝，施展时如凄风苦雨，酷寒如冰。即便如此

真要将水结出冰来也得全力施为不可。怎地这几块……石？？便能制出冰来？」

不多时只见水缸里冒出丝丝白气，铜盆里薄薄的一层底水开始泛白凝冰。与

柳寄芙此前 不同，吴征拿了只木铲不住刮刨着盆底，水不住凝冰却不曾结块，反

倒成了细沙的模样。

这一份甜品最值钱之处也在这里。譬如皇宫或是大富之家自然藏有冰窖可于

夏季取用，但像吴征这样在凝冰的过程中翻炒而成沙状则绝难做到。冰块坚硬硌

牙，用于冰镇自然可行，想直接食用则没甚么良好感。

吴征将制好的冰品分置两盘里，先取了鲜浇上，又依次打开锦盒，瞄了顾

盼一眼加碾碎的梨与樱桃果——正是馋 丫最的水果，道：「盼儿还要什

么？」

吴府近美云集，得吴征也不得不多花心思。譬如上个甜品由顾盼占先

不仅讨好了小师妹，也能向陆菲嫣表态自家未被花迷眼失了本心，一举两得。

「嘻嘻，不用，大师兄调制的最好，得我心。」顾盼笑得如春花怒放，小

舌一舔香唇，又开心又嘴馋。

「好嘞！～～」吴征学着客店里的小二拉了个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