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九集 烟雨如丝 第六章 浮生锋雨 难言命数（11/14）

面红的模样，极易让浮想联翩……

「不能，不能再减了，至少，至少要让韩克军血债血偿。」

早间曾备下了三份药膳，几乎不费多少气力便减成了两份。韩归雁当年不知

出生了没？千错万错，孩子是没有错的。且她是吴征良配，更是吴府里不可或缺

的物，吴征不仅是喜她，往后更有许多地方要仰仗于她。韩归雁万万不能有

事……

第二份是留给韩铁衣的。他似乎也是无辜的？可肖家无辜的死难者难道少了

么？还有那些沦为婢的眷，无辜者难道少了么？玉茏烟反反复复，踌躇了许

久……

韩铁衣近来与吴征走得甚近，两似乎在筹划什么大事。玉茏烟虽几不露面，

久居皇宫看看事自有一套道理。来到金陵之后，吴府看似安定了下来。实则真

正不需心的，仅有寥寥数，譬如尚未成年的顾盼，譬如那个昏迷不醒的尼姑，

譬如被关押着的燕国公主，譬如无甚本事的自己。

吴征焦虑难安，几至夜殚竭虑！吴府上下能虽多，具统兵之能的大将

之材也就韩氏兄妹二而已……韩铁衣几与韩归雁一样的重要，堪称吴征的左膀

右臂，他也不能有事……

玉茏烟心中也明白，与韩铁衣不过一面之缘，可不知怎地，对这位相貌俊秀

得堪称漂亮的儒将，竟有一发自心底的熟悉与亲切。此何来不得而知，玉茏

烟只知自己打心眼里不想害了他。

韩克军已是风烛残年，混吃等死，看着也时无多了……不过是早些，晚些

而已，要他一偿命已是大大便宜了韩家……玉茏烟寻找着借安慰，鼓励着自

己，坚定地朝着那盅特殊的药膳伸出手去，一触盅身，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弟聪明伶俐，韩克军中毒身死之后他一定会猜到是我的！他会怎么看我？

会不会赶我走？会不会原谅我……

玉茏烟不敢想下去。这事儿只消做了，就是对吴征巨大的伤害。可仇就在

眼前，若是不做，又如何给肖家列祖列宗一个代？玉茏烟感自己身上套了一

层又一层的枷锁，不敢，也不想挣脱。

为了复仇而在皇宫中苦熬的孤寂子，几乎烧尽了生命里的一切。若不是吴

征突然闯进了天泽宫，现在自己定是枯骨一具。吴征给予自己的，不仅仅是冷宫

中没没夜的念想，以及撩拨心弦的悸动。他一次又一次地冒险来到天泽宫，这

几年来几乎恩同再造。

最落魄，最艰难之际，吴征也没有忘却了玉茏烟。一路历经艰险至此，这一

座刚刚开始焕发生机的府邸，正 欣欣向荣，每一处都让玉茏烟眷恋，更舍不

得离去。

造化弄，恩与仇居然是同在一处屋檐之下极亲密的伙伴。

抉择之两难，几如抉择断去哪一条手臂……海样的血仇是这许多年来刻

神魂的执念，而蹉跎半生之后，从前的子一去不复返，就像枯萎的鲜花不再盛

开，与众 不同的吴府是无法割舍的眷恋。

玉茏烟艰难支撑着自己站起，整理好心绪，将盛给韩克军的小盅抓起，放好，

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只取他一的命以报肖氏一族血仇！韩克军死，此仇从此

一笔勾销……

「来，帮我端上去。」

仆从们端起一个个托盘向用膳的厅堂走去，玉茏烟又是一阵惧怕：撕了脸

皮之后，小弟会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韩归雁那一边……他一向讲道理，在

府上做主的更需讲道理……可有些时候，他也有些蛮不讲理……

恍恍惚惚中已回到厅堂，玉茏烟低着道：「小小心意，请诸位品尝。」

不知是为了褒奖她的用心，还是为了更好地宽慰她的紧张，吴征身边的位子

已空了出来。

男的药膳分开，玉茏烟一一亲自端上，唯独韩克军那一盅又有 不同：「韩

老将军用的也有些 不同，以温补为主……韩……韩老将军请慢用。」

「多谢。」韩克军嗅了一感叹道：「老夫一贯用药膳。药味儿大 多

不喜欢，老夫却觉得是 异香扑鼻！玉姐儿这一盅前所未闻，倒要大快朵颐！」

「且慢。」玉茏烟刚在吴征身边坐下，闻言心中一惊急忙阻止，顿时又觉自

己失态。此刻已顾不得这些旁枝末节，她妙目望着清澈又冒着清香味儿的药膳汤，

又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