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罗】第十二集 山秀芙蓉 第二章 亡羊歧路 柳暗花明（2/7）

悄酝酿。谁都知道以陛下和吴征之间的亲密，

去提这点不啻于拔虎须。所谓文死谏，武死战，文风骨，自当肃清朝堂，清君

之侧的吝小。文一旦热血上，牛脾气一点都不输两军战时杀红了眼的

铁血汉子。

市井里的风言风语早早就传到宫中与吴府。皇帝不会因传闻而妄动雷霆，吴

府里则和从前一样，从不争辩。说起来吴府又安静了好一段时，尤其吴征抄了

金山寺之后，皇帝未加夸耀，府中居简出仿佛无事发生，安静得令诧异。

直到近屠冲暗中抵达盛国，又身亡的消息传出之后，市井里又是流言纷纷。

屠冲虽年老，也是成名数 十年的绝顶高手，吴征可没有这份修为。要从他手上全

身而退，实在叫难以置信。吴征重伤甚至身亡的说法都传得绘声绘色。

镇海城里有一座小院被守得里三层，外三层，别说擅闯，靠近者死！只消看

祝雅瞳每上朝下朝，眉间一抹难以掩去的忧色，吴征就算活着，多半也已悄悄

回到紫陵城里养伤，且伤势不容乐观。

以祝雅瞳的历练与武功修为，早已做到英华内敛。美在朝堂上一贯无悲无

喜，虽仍温柔雅致，也叫看不清在想些什么。坊间传言愈演愈烈之下，金銮殿

上今的大朝会诸臣俱至，几不见的祝雅瞳更加引注目。

娴淡静雅，但眉目之间总有一难以言说的似嗔似忧，仿佛愁肠百转，心事

无限。比从前 不同，她落座时不自觉地单手支颌了一下，才又双手叉于小腹前

端坐。动作优雅自然，全无惺惺作态之感，但落在有心眼里，细微的异样也能

品出 不同的味道来。

朝会已开，群臣不敢再注视这一处的秀色可餐。能上金銮殿的大臣俱非常，

再大的诱惑在皇帝面前也得收敛心神，不受色相所惑。

皇帝登上龙椅，群臣议事，金殿之上争论不休，看看就到了近午时分才渐渐

止歇。今的议题大都集中在燕国正调兵遣将，有意南下。

盛国境内国泰民安了许久，多年未曾见过这种阵仗。这一回燕国筹备充足，

不再似被盛国突袭时的混不堪。虽有葬天江天险横在边界，燕国纵横天下无敌

的铁骑还是让朝臣们心中压了一块大石。

大部分朝臣都未经历过寿昌城的那场惨烈血战，只光想想都觉心惊跳。对

毫无防备的燕国仅是险险惨胜，对有备而来的燕国又会如何？

战事近在眼前，苍凉的鼓点，凄厉的号角声都似在耳边震响，战争的残酷光

是想象都令不寒而栗，即使是这些重臣也难免患得患失。

军国大事朝臣们未必懂，但要说出一套镇国家，抚百姓，给粮饷，乃至政通

内外，远近攻，大殿里谁都能说出一番道理来。国家大事的当儿，犹如悬丝

行步，无论官职尊卑俱各抒己见，唯恐漏了什么叫战事败绩。陛下也问得巨细靡

遗，同样不想遗漏了什么。

有了陛下的态度，朝臣们也都放下忌惮一展骥足。朝堂上虽常有争得面红

耳赤，但陛下不会怪罪于谁，朝臣们也不必担忧言语中得罪了谁惹来祸事。

朝堂时常争吵得面红耳赤之下，至少尚未明着互相生出怨怼之意。三番五次

下来，朝堂上很快就形成就事论事的风气。一些位卑者也敢当廷指出大员的疏

忽，连费国师，花丞相两位都常常被直斥其非。群臣上下还能独善其身，不与

争执者，唯有角落里那位安安静静，娴雅出尘的祝雅瞳。

朝议转时下最重要之事，大臣们纷纷神一振。争吵频起，争得声振屋瓦，

各持己见说个不休，往往要等陛下做了裁断才得中止。但下一项又得再争论一通，

如此循环。

今的议题大多有了结论，争论声渐止，皇帝却没有下朝的意思。看看

渐午，脑力的急速消耗让群臣也颇见倦色。张圣杰凡事都有计较，看他龙眉锁，

显然盛国战事即使已以继夜地筹备，进度仍不能令他满意。陛下的心比之任

何一位大臣还要迫切。

群臣正议间，一名太监急匆匆地奔至大殿门，扑腾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

擦去满汗水整理仪容，便尖声道：「陛下，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到。」

宋公公赶忙将加急文书取过就要呈给皇帝。张圣杰挥了挥手道：「念！」

八百里加急文书直达圣驾面前，皇帝甚至等不得繁文缛节直接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