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似少年游（与初恋的性事）14-16（6/7）

意外溺水，杀死了马正。

但无论真相是什么，「马正溺水身亡」，这简单的六个字最能保证于建平的安全

——这样警察介最少，牵扯的社会关系最简单。

于建平一定会让溺水事件的调查尽快结束，按意外处理。他的家族在政界根

基厚，这点事办得到。

如果马正的体能顺利进焚尸炉，那下一步就是消灭掉马正的最后一点灵

魂。于建平会派去马正家里，收集马教授生前珍贵的「科研资料」，把所有能

找到的视频拷贝拿到手。最后给马正开个追悼会，掉几滴眼泪，就一切都结束了，

尘归尘土归土。

马正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想让他死。

这一切设计，有一个前提。我现在要下楼到酒店大堂里，然后跟马正去海边，

争取成为活下来的那个。

６旋涡

飞机落地时，我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微信：

「我怀孕了。」

我匆匆走出Ｔ２航站楼，钻进一辆出租车。天气闷热，我有些喘不过气。

下了车，我匆匆跑到门，正要拿钥匙开门，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只听到

一声甜美的：「老公你回来啦。」

难道她一直在阳台看着外面，等着我回来？我有些感动。

怀孕的是陈盈。

我觉得生活里的差阳错很耐寻味。赵蕙每个排卵期都要心计算，要求

和我做，每天吃叶酸，等我后还要在下面垫上枕躺一个小时。我知

道赵蕙的心思，李兰心毕竟不是我的孩子，她觉得有愧于我。

我和陈盈没想过避孕，只是到浓时便缠绵，我之前猜她在吃妈富隆之类的

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水到渠成，无心柳，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陈盈跟我说她例假没来，就去了医院，医生说她有喜。我紧紧抱住她，又紧

张地松开，好像怕把孩子抱坏了一样。

那一整天，我都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陈盈拿着手机拍摄我失态的样子要发抖

音。我觉得心脏跳得不像是自己的，裤子里好像进了蚂蚁，坐不住，躺不下，只

能来回踱步。总想着要和谁说这个消息，父母？赵蕙？公司里的杜成、梁薇？好

像都不合适。我只能和陈盈对视，傻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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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陈盈平放在床上，趴下去听她肚子里的声音。陈盈笑我说，这才几个星

期，哪里会有声音呢。可我觉得分明听到了什么声音，也许那是我自己的心跳声。

晚上，我从后面抱着陈盈眠。我好像突然丧失了欲，只觉得怀里的体

圣洁无比，不容玷污。淡淡的洗浴香味钻我的鼻孔，我轻轻地吻睡梦中的陈

盈。

我感怀于和陈盈的重逢，庆幸自己坐了兰州到北京航班，而且恰好是陈盈的

邻座。甚至我在心里感激叶志忠和冯静，他们的欺侮和纠缠把陈盈推到了我的怀

里。还要谢谢杜成，给了我这套房子，让陈盈安心住了这么久。

我想起十多年前和陈盈告别时的景，当时的我断然想不到还有再见她的可

能。那是我和赵蕙婚礼前一周，我告别了襁褓里的兰心，瞒着忙碌准备婚礼的赵

蕙，飞到Ｈ市。

那时，我只有一天的时间，要见陈盈最后一面。

我现在还记得陈盈娉娉袅袅走进咖啡馆的身姿。她那天穿了件白色的羊绒衫，

像是窗外的雪。我盯着陈盈的脸看，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波澜，我几

乎忘了她的模样。

现在回想，那是我次见到陈盈化妆的样子，之前我喜欢她的素颜，皮肤

吹弹可，脂只会遮盖她的纯美。可一年多以后再见，我觉得她好像突然长大

了，从芽变成了繁花，绛唇红得像桌上的蜡烛，眉眼里次有了沉郁的颜色。

我觉得五脏六腑搅在一起，心里说陈盈再也回不去少的样子。

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多少？

陈盈问我怎么找到的她。我含混地说通过几个高中同学，没点出他们的名字。

陈盈冷冷地说我不是让你忘了我么，你不该来的。

我叹了气，望着窗外，天空一片铅灰，楼宇染着铁锈的颜色，远处露出教

堂的洋葱，塔尖点点白雪。

我说我是来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是来告别的。

陈盈听了嘴角动了动，没说话，眼睛里晶莹地闪着水花，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