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3)(2/8)

别看姨父大老粗,我的眼毒的很。」

我重又躺到床上。

姨父继续说:「你妈这样的,标准的大众梦中。更别说小孩,哪受得

了?」

我盯着天花板,想到床底下应该有根拖把棍。

他却在我身旁坐下。

「其实都是虚伪得很,你觉得姨父龌龊,但姨父在你面前可没啥遮掩,这

世道你别看大家都一副样的,背地里你不晓得他们都了些啥子事。」

他走出去,半路又转过身对我说:「那若兰妹子你要真想就告诉姨父,或者

你有啥看中眼的,这片地儿你姨父能耐还是有的。不过,你要是想十拿九稳听听

话话的,那得是二手货。走啦。」

开庭那天我也去了,在市中级民法院。

观众席上还不少。

父亲顶着青发茬,挂着个山羊胡,貌似瘦了点,整个惨白惨白的。

他看见我们就红了眼圈。

神使鬼差地,我竟也眼眶一热,忍了半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和父亲感一直不太好,我从小就粘着母亲,他也没怎么搭理过我,这会

掉泪,却是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

一见着父亲就开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训诫了几次,差点逐出法庭。

爷爷只顾低抹泪。

母亲却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同桉犯史某、程某、郑某也一并受审。

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资诈骗罪,郑某和父亲一样,被指控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据说,主犯史某是个老油条,早在8年代就因诈骗罪蹲了十来年,出来没

多久就开始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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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在全国3省市均有涉桉,总金额达五百多万元。

当然,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桉子并没有当庭宣判。

回到家,母亲对爷爷说可能还会有罚金。

爷爷问能有多少。

母亲说不知道,得有个几万吧。

一家又陷沉默。

对我的考试成绩母亲显然不满,她甚至懒得问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马上初

三了,田径队什么的就别想了。

说这话时她正给我上药,依旧葱白的小手掌心遍布红芽,灯光下的桃花眼

眸明亮温润。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外婆家省亲。

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色七分阔马裤

部紧绷绷的。

她在前,我在后。

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

一扭。

之前窥见的那些景又不断地浮现在脑中,我感到硬得发疼,赶忙撇开

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外婆,二老住在小舅家。

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了鱿鱼,遂在外公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

庄搞了片鱼塘。

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

小舅妈叶旭芳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

,比起城西工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

我一通外公外婆小舅喊,就是没应。

正纳闷着,被捂住了眼,两团软顶在背上,扑鼻一茉莉清香,甜甜的

嗓音:「猜猜看。」

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叫了声舅妈。

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大姑娘了!」

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都上哪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上鱼塘熘圈了。」

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大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

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小舅妈就这个阳光活泼的子,还十分鬼灵。

母亲笑着说:「咱二妹也来了?」

小舅妈点,忽地放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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