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全(4/12)

惺惺在这

念佛。」

「呵。」笑容轻蔑:「是你老婆宣告的死期,又与我何干?」

天光赤灰,微风冷冽。远山稀疏,三五枯树。

季节,真的是很玄妙的时差。该是白露,便捱不到秋分。莲花凋谢,你偏不

信白菊。

无云。仰望孤雁,错过南飞季节。只落彷徨,醉生梦死。

「在我。倘若上天给一个如愿期限,那该多好。秀,这双修罗弯刀,每夜都

嘶鸣。惟独你在身边,才有宁静。」

永照十七年。

秋分日。长安城外,东郊。初晴。

这天虞嬖收起一双修罗刀,并对我讲:「秀。不如我们相爱。」

而这是我第二次拒绝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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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过了这烽火台,即是大漠。

我知道她必会再出现。而我,也必前行。

她说,她要我们相爱。于是暗处随行。我看不见,亦改变不了。

去楼兰的路很长,每次累了,我都会停下来温酒。虞嬖可会在暗处对饮?

两个人爱,其实是很独断的事情。没有理由,也没的商量。

虞嬖原本只是个盗贼,自从我把修罗双刀赠给她,她便开始迷恋杀人。也许

我真的不该,而我惟恐她又被官兵追杀。

一直到现在,我都会记得这一幕——某天她踏水而行,一袭白衣胜雪,肩上

的血渍一路上慢慢滴落,殷红染色。

在我结婚那日,她没有送礼。反而是我将双刀赠她。

没有想到的是,她用三年的时光,杀了不少人,斩了不少兵刃。还是斩不断

那一夜的情

娘子以前说过,在河南开封。有一柄铡刀可以绝情断义。

可惜,大家都不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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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十七日。午时。阴

边关。

城台下跪着不少老幼和妇女。他们都扎着高高的辫子,衣着褴褛。

风沙不大,他们的嘴角都已风裂,眼睛亦是猩红。

手脚并无束缚,却不动弹。

这群托托尔人,跪了两天三夜。只求官府开恩,让他们见到被俘的青壮。

活要见人,死或见尸。

三天之前,苏图的牧马受了惊,打乱官兵的仪阵。苏图被活活打死,鞭子有

一辆牛车那么长。

人都起来反抗,只回来一个,没活过日落。四人战死,剩余十九人被官兵

抓来。说是今日午时斩首。

老幼和妇女这样无声的跪着。等待或者乞求,煽情仪式。

而我,亦暂停行路,沉默观望。官兵要看文谍,我便给了。

再无多言。

正午。几个黑衣人骑着骏马,提了长枪由城内出。

我知道,他们是燕云十八骑。

我便低头行路,不再看望。因为我知道,十八骑所过,必无活口

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就嗜杀戮。他停止的一天,是在他被杀的时候。

「而你不是,虞嬖。」

「那时我藏在人群中,看见手起手落,血光漂亮。缨枪穿膛而过的时候,我

听见一种空灵声音。并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

她说:「血花溅落在细沙,这也是有声音的。马蹄踏上去,便留一记深痕。

越杂乱,越漂亮。有个小孩被母亲压在身下,是被马睬死的。当时我转过身,

看见你的背影。」

「秀,你根本不敢回头。」

「我要赶路去楼兰。」

那一天,其实我还是回过头;只不过虞嬖没有看见。

一地的尸体,凌乱而狼藉。城台上,高悬的头颅还在滴血。风吹过来,就似

江南的梅雨。

风停的时候,血也干涸。地上的残痕,已被细沙覆盖了。

她站在荒芜的沙丘,背着一双修罗刀,身形纤瘦。

大漠的月色,苍凉。

「我去找木料,升一堆火。」

「不必了。我不冷。」

「呃……要的。天寒。」

其实生火是我想温酒,并非担心她的冷暖。一个冷暖不知的人,你担心她也

没有用。

而我回来时,她已不在了。

惆怅独饮。恍然间听见远处飘来的驼铃,竟想起家中的昙花。

我是一个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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