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法言喻（2/3）

走多了的路，没什么特别之处。

自从天气好转之后，丹水城周边的行也多了起来。聂嗣骑在马上，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来往的行，他们有的是本地，有的则是商贾，有的时候也会见到求盗羁押恶少年路过。

就在聂嗣以为自己会无聊的度过这一的时候，一件小小的意外事发生了。

公羊瑜和荀胤常斗嘴追逐之时，不慎驭马冲撞了一名苍发老。

老躺在官道旁捂着，一动不动，只一个劲儿的哀嚎，好似被公羊瑜的马给撞碎了骨一样痛苦。

公羊瑜一脸懵，他看着聂嗣道：“这不可能啊，我没有冲撞他。”

他的马术虽然一般，可是还不至于光天化之下，在这宽广的官道上冲撞到一个。

聂嗣却是有些不相信公羊瑜的话，因为他觉得公羊瑜酒喝多了是有可能看不见的。

“先看看吧。”

聂嗣下了马，走过去。

“老丈，你没事吧？”

“哎呦......”老也不答话，只顾抱哀嚎，好似受到重创无法说话一样。

聂嗣三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渐渐的，周围百姓聚集过来。

现在的局势很清晰，老受伤严重，第一嫌疑公羊瑜罪责难逃。不管有没有看见真正的过程，但是不妨碍这些百姓自己脑补。更何况三名青壮和老相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故而，指责声渐渐议论开来。

这些百姓倒是不敢直接上来摁着公羊瑜认罪，因为他们也看见聂嗣三身后的婢，心知这三不是普通。

只是这议论声让公羊瑜有些恼怒。

“我没有碰到这位老丈！”

若是真的被自己撞了，他认错赔汤药费便是，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碰到老！

“可这位老丈现在面色苍白，一眼便能瞧出来是受伤了。”有反驳。

大家都是有同心的，自然会站在弱势的一方。动手他们不敢，因为聂嗣三身后的婢高马大，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但是动动嘴皮子他们还是敢的。

“我还未碰到他，他自己便倒了！”

公羊瑜的脸更红了，不知是因为酒劲未褪还是因为恼怒的关系。

他的反驳话语在百姓们的指责中显得很孱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个大便能将其给掀翻。

“你一身酒味，醉酒骑马，说不定撞到你自己都不知道！”一位恶少年跳出来指责，“你这是仗势欺，欺负乔公年迈！”

恶少年大抵是和‘流氓’‘二流子’‘无赖’挂钩的一类，这种不需要刻意记忆，从他的装扮和说话语气便能判别出来。

故而，聂嗣听到这明显引战的话，眉一皱。

可周围同心泛滥的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让他有些无计可施。

双拳难敌四手，一难辨百。

“那你要如何？”公羊瑜看清了形式，心知症结出在躺在地上的乔公身上，只要他一直不起来，自己就处在劣势。

恶少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

“乔公家中贫瘠，一家全靠乔公赡养，你此番醉酒骑马，致使乔公重伤，只怕乔公一时间无法下地耕作，你总得给乔公一个代吧。我见你衣着不俗，更兼有良马，想来起码也是中之家，这汤药费......”

聂嗣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这味道有些浓啊。

紧跟着，一声哀嚎紧随其后响起。

“父亲！”

一位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百姓，衣着朴素，从群中冲出，伏在那位乔公身上哀嚎。

“你这是怎么了父亲，你可不要吓唬孩儿啊，父亲！”

其言语动作，诚恳而具有力量。

一时间，围观百姓再度对他们三指指点点。

“走，随我去见县君，让县君看看你这欺老之辈！”恶少年咄咄。

公羊瑜脸色沉了沉，旋即又变了变。

他变得满脸歉意。

“这位兄弟，此事是我有错在先。我愿意赔偿汤药费，还请这位兄弟能给个薄面。”

一旁的荀胤眉一皱，正欲开，不想那恶少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当真？！”

“当真！”公羊瑜认真道。

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你钱不到位。

公羊瑜在付出一千钱的代价下，终于送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乔公和他的儿子。

从始至终，聂嗣都没看见那位乔公的儿子说半句话，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哭的围观百姓纷纷感慨他是个大孝子。

恶少年的仗义执言更让他收获一片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