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3（2/2）

推开房门，却是一个套间，卧室都有三个，客厅中间连着一个大露台，站在露台上，整个繁忙的江面尽收眼底。

张堂昌在开封府盘磨了小半年，到底也没见过这般奢华的地儿，别说这样的饭店了，便是这样的馆子都没见过。

随处可见的水晶制品衬得整个屋子雍容华贵，九水晶吊灯中耀眼的电灯将屋里映照得如白昼一般。

杨翠英瞠目结舌地看着厅中央的沙发，伸手触摸着上面的纺织物，眼睛似乎已经不够用了。

张堂文朝着前厅经理点示意了一下，手中多了一块碎银，前厅经理笑盈盈地接了，用蹩脚的汉话小声说道：“贵宾稍等，餐食稍后便送到！”

等这退出屋子，张堂昌惬意地一甩辫子，把自己狠狠地摔进了软绵绵的沙发中，“我说，哥哥！感，汉现在真是变了天地啦？这地方，哥哥怎得不早带弟弟见识一下，这感觉，真真理解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太震撼了！”

张堂文笑盈盈地坐了一角的单沙发，“这地方，我才是第二次来，前，还是别安排了地方，我才知道的！别的都好，就是贵的很，住一天够在老家置办两桌排场席面了！”

“那也值啊！”张堂昌揉捏着沙发上的靠垫，这手感，丝滑柔软，像极了胸前四两，让张堂昌忍不住又用了用力，“这屋里的东西能带走不，贵不！”

张堂文嗤之以鼻地笑了笑，却看向傻愣着的杨翠英，“这叫套间，就是一个大屋子里好多个住房，分在这大厅的两，晚上我们各睡各的，互不扰，也不算同处一室！”

杨翠英尴尬地笑了笑，“老爷说了便是，翠英...都成！”

杨翠英犹豫着便先去了房间，张堂昌饶有所思地看着张堂文，笑道：“我说哥哥，既然洋的玩意这么好，咱还挣扎个毬啊！瞅瞅大清国都成什么样了，打又打不过，净瞎折腾，老佛爷过个寿，都快把北洋舰队一年的军饷花进去了，这样的朝廷，还搭理它啥？”

张堂文瞧着张堂昌，轻轻地摇了摇，“咱是手里有银子，这些洋把咱当看，你去阳台瞧瞧后墙根...大清朝如你我一般的能有几个？若是有一天张家也沦落了，这一切的奢华又与你我何？”

张堂昌默默地来到阳台，向地下瞧去。

正是快到了饭点，几个白衣的南亚抬着几个料桶来到后门，随手一泼，却是后厨的边角料和收拾的残渣剩饭。

便是如此，瞧不出从哪冒出来的满是衣烂衫的，便蜂拥着围了上来，也不用碗筷，趴在地上，就着手往嘴里扒拉了起来。

几个南亚，却似看畜生一样看着这些苦难，眼神，与在前门时的恭顺截然相反。

冷酷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