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佳节阴霾（2/2）

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春宴，美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喝杯酒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只能说开了眼界，陆离乐呵呵地端起琉璃杯，将其饮尽。

不愧是名，就算不以色侍，凭这份才能，也值得世追捧。

就这样，筹骰叮当，欢声笑语，暮色渐渐沉，坊门之内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极乐世界，各家馆烛火通明，而陆离所在的酒席之上，笑声一高过一，已有通宵达旦之势。

“当歌聊自放，对酒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

“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白首，数与君相见。”

劝酒歌时时在耳边响起。

世常言：李白斗酒诗百篇。

许是酒意被激起，他离开坐席，从蹀躞带上取下毛笔，又问千蕊姑娘要了一张布绢，当即挥洒笔墨：

上元谁夫？偏得王母娇。

嵯峨三角髻，馀发散垂腰。

裘披青毛锦，身著赤霜袍。

手提嬴儿，闲与凤吹箫。

眉语两自笑，忽然随风飘。

留题《上元夫》。

此上元非彼上元，李白近沉迷神话小说，刚好又逢上元佳节，便借酒意微醺，写下这首游仙诗。

一旁，晁衡心中也藏着心事，加上他不胜酒力，踉踉跄跄来到窗台旁，仰望天上的明月，先用众听不懂的乡音唱了片刻，而后又摇着，趴在窗边用官话吟诵道：

“翘首望长天，神驰奈良边。”

“三笠山顶上，想又皎月圆。”

思乡之，天地可鉴。

王维与贺监均默默沉思，准备以诗慰友，陆离则与千蕊姑娘低声叙话。

突然，晁衡怪叫了一声，声音仓惶：“那边阁楼上有欲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