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鸳鸯眼(2/4)
都尉暗叹好演技,答道:“往好了想,两成。”
司丞剑眉一挑。
都尉解释道:“那些成了气候的妖魔心智不下于,又身具妖异之能,极难对付。司里的缉妖吏毕竟未能修行真法,要命的是经验不足……”
没等司丞发作,都尉又说,“不过属下想起一个,这
应该能帮上忙,只是他……”他看了一眼老者,“他眼下尚在狱中。”
司丞一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左道妖?”
都尉低不语,老者身边的那个少年却一下睁开眼睛,剑一般的
向郭洵。
司丞沉吟不语,少顷才缓缓道:“若用了左道妖,无论结果如何,神咤司都失了威严。”
老者却颇有兴味道:“郭都尉真是语出惊,想必你有你的道理,不妨说来听听。”
都尉道:“此通志怪之学。”
“只是如此吗?”
“有他相助,至少有五成把握案。”
“哦?”老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看向司丞,“孙司丞的意思呢?”
司丞正色道:“事关重大,还请沈公定夺。”
老者知道司丞的用意,摇道:“神咤司办案,我不便
涉。”但也没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让
心寒,“不过调用左道妖
,于
于理都不妥,我却有监察之责,狸儿。”
少年把身子侧向老者,“沈公。”
老者取下腰牌,少年双手接住。
“代我监察此案。”
……
雨连绵不绝,把圜土上的厚瓦洗得愈发黑亮森然。
神咤司西侧,号称地上森罗的监牢外,郭洵给少年打着油纸伞,心不禁有些憋屈。
堂堂神咤司都尉,混迹玄都十二年,得了个不好听却足够霸道的“郭阎王”名号,也算得上有有脸的
物。但今
被司丞的当面呵斥也就罢了,到
来却还要给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少年打伞,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贵近侍最是难缠,何况,单看刚才老者的态度就知道这少年备受宠
,以至于放心地把自己那块正面刻着“剑南道”,反面刻着“直指鹤衣使者”的腰牌
给少年。
持此腰牌,童子便有了包括但不限于“直接调查剑南道诸州案件”等一系列大权,这样一来,玄都城里和巫蛊鬼狐之事有关的犯,都尽数任其处置。
能混到神咤司都尉的位子,郭洵把能屈能伸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给一个童子打伞,姑且当作尊老幼了,这样一想,也就能无视童子眼眸睥睨间的傲气,还能不时陪个浑然天成的笑脸。
“你刚才说。”少年走得不紧不慢,仿佛让都尉给他打伞是理所当然的事,“叫李蝉是吧?”
都尉回答:“是叫李蝉。”
少年也不转地问:“他犯了什么事啊?”
都尉想了想:“这却说来话长。”
少年自顾自道:“我在倒从未亲眼见过左道妖,只是听说,有
炼青蚨钱扰
市井,有
采生折割,变
做畜,剥皮换面,养鬼害
,无所不用其极。”
“小郎君听说的这些,还不算最险的,旁门左道之术有万千种,大庸律就算再增厚十倍,都罚不过来,故而只要是修习旁门左道之术的,都以左道妖
论处。”
“我还听说,有的左道妖只是学了禁术,不曾害
。”
郭洵暗自打量着少年的神色,斟酌着回答道:“寻常百姓虽然不得真法,也可向神佛奉上香火,求得灵应法,得法术的方便。修习旁门左道就是存心不良,怎么杀都杀不错。”
少年点了点,似乎对郭洵的回答很满意,说道:“左道妖
不得真法,就外借妖邪之力。你说那李蝉
通志怪之学,倒也说得通。”
都尉本来一直担心着沈公和这位来路不明的少年对他调用左道妖有意见,闻言暗暗松了
气,说道:“小郎君说对了,若单论志怪之学,无能出其右者。”
“郭都尉孟了。”
少年瞥了郭洵一眼,淡淡道:“我大唐国列宿分野三千邑,玄都可列前三,不知有多少修持真法的高
隐于市井,称一句卧虎藏龙也不为过。所谓玄都之内无能出其右者,这话用在一个左道妖
身上,不太合适。”
都尉一愣,知道惹了少年不快,说道:“李蝉和寻常左道妖不同,两年前,他得到城隍庙里灵祝举荐,去过青雀宫。”
听到青雀宫三个字,一直波澜不惊的少年眉毛一挑。
旋即,又冷静下来,抓住了都尉话里的漏:“庙中灵祝就算能与青雀宮接触,但也只是协助青雀宮外事院打理世间法,若涉及到出世间法,却不是小小灵祝能
手的。”
都尉本以为青雀宮三字镇住了少年,却没想少年反应这么快,只好尴尬地说:“小郎君说的不错,那李蝉上青雀宮,只是看了两年山门。过了两年,许是在山上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