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2 踵贤而行(2/2)

说。至于竺法,显然不在此列。

这一类所谓的高僧,面目尤其让生厌,游走于朱门权贵之间,采纳别家之长只为更鼓吹清谈之风。时下这种风气,哪怕就连真正信奉佛法者都不能认同:“汝曹分流佛法,不以真诚,但为浮华求供养耳!”

水浅王八多,越是世,越有这种伪信欺世之辈游走世间,邀名邀资。便如这个竺法讽之方外游朱门,此公对以君睹为朱门,我观为篷户。但说实话,这个年代最不缺的就是篷户,他又去过几家?指鹿为马,狡辩伪饰,沈哲子没骂他一句眼盲心迷已经算是难得客气了,还给对方留了一点脸面。

不过经此一事,那竺法后再在建康城见到沈哲子,大概要绕着走避一席之地了。即便心中会有不忿,也不敢宣之于,否则便是自打耳光,失了雅量。

离开之后,沈哲子也没了游园的心,但因身边已经没有别,惮于与庾条这家伙相处,便行池塘边一座小亭中静坐。偶有过往之行到这里,色都有一丝异常,或是趋行绕过此处,或是在远处指指点点,少有上前打个招呼寒暄几句,沈哲子也乐得清净。

就这么枯坐约莫大半个时辰,午后将近傍晚的时候,那先前消失不见的王府侍云脂复又袅袅行来,进了亭中后先是连声致歉,然后才又说道:“大王已于殿中等候,请两位随我来吧。”

听到这话,沈哲子便与庾条起身,跟随云脂往大殿行去。沿路也遇到其他行往大殿之,但因先前之事,对沈哲子的态度则不免有些疏离冷淡。沈哲子本就没打算在这侨云集之地得青眼,因此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能让旁感觉不舒服,偏偏还无言指摘,怎么算都不该他感觉郁闷。

再行大殿中,沈哲子便看到殿内有了新的布置,原本一些无用陈设都被撤除,宽宏的殿堂内却摆了近百个座席。原本殿上被屏风遮掩的座榻此时也有一个身穿王袍的年轻坐在那里,应是今天的主公东海王了。

上首几个座席已经有坐在了那里,或是戴邈这样越府出身的台省重臣,或是羊忱这样的时之名士。王家几兄弟的座席也比较靠前,见沈哲子行殿中,脸色便又都沉下来,像是死了老子一样。

“请两位席。”

那侍云脂这会儿话倒不怎么多了,将沈哲子和庾条领到王氏兄弟旁边的座席虚引道。

看到这个安排,沈哲子倒是微微错愕,继而望向殿上的东海王,恰看见东海王也在注视着他,态颇为温和,似有善意,倒让沈哲子略感意外。先前一场风波自然不可能瞒过主,但沈哲子的表现张扬有之,但若说能因此博得东海王的好感,则又有些不可能。

心内虽然有些怪,沈哲子索便安坐席中,刚一落座,便听到旁边的王彪之冷哼了一声似是极为不悦。这时候沈哲子反倒淡然起来,对着王家几兄弟笑笑,一副大度不与之计较的态。

今次到来宾客诸多,能够殿被东海王亲自接待的则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其他或是难以内,或是根本就意不在此,比如那个比沈哲子他们都早到的庾家老幺庾翼,已经不知游去了哪里,沈哲子压根就没有见到。

等到众席,东海王在殿上笑语几句,然后便命传膳。过不多久,便有诸多仆役侍自殿外行来,穿梭于各座席之间,奉上餐食菜品,酒水酪浆之类。

时下南北饮食味还是比较大的,北面食炙,南饭稻羹鱼。主食之类沈哲子倒不挑剔,反正他也有点饿了,只是对那饮品酪浆,确是有些接受无能,膻味略重,油太大,只是浅尝辄止。

那王彪之在席上频频望向沈哲子,终究忍耐不住讥讽道:“貉子也能食惯北餐?”

沈哲子闻言后冷笑道:“太保亦要巧作吴语,南食北,有何出?”

“凭你也配比于太保?”王彪之顿做不屑状。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有志者踵贤迹而行。至于守户豚犬,惯于庭内吠罢了,少见多怪。”

沈哲子冷笑一声回道。

王氏几兄弟听到这话,色皆是羞恼,但也不得不承认言辞上实在难占到上风,只在席上作横眉冷视状。

既然得了清净,沈哲子才懒得理会这几,填饱肚子要紧。一餐饭再无波折,只是刚刚放下餐具,便听身后那侍云脂在其耳边低语道:“郎君若是餐毕,可否暂时离席,有贵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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