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0 徙戎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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汛期到来，江东水网水量再次变得充盈起来，水道上舟船往来趋频密，均有余、补不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伴随着这种趋频密的流，兵灾洗掠之后的江东也在快速恢复着元气。而建康作为首治，随着大量工事的开展，每天都在发生着让欣喜的变化。

如果说大量物资的涌，物价快速的平稳，只是让小民温饱得望，大收便利。那么都中近来围绕秦淮河畔沈园摘星楼的一系列事件，便让士们多觉风雅横流，引趋向。

自从摘星楼外悬挂起驸马沈侯的新赋之后，便很快成为了都中最引瞩目的景观所在。时多有臧否议论的习惯，只是往年可作谈资的话题实在太少，大多集中在或事身上，但又未必都能接触其又或身临其事，即便有所谈论，总是倍感疏远。而且谈论太多，总不免流于唇舌煽动、巧作排诋之徒。

可是摘星楼这一举动，却给时提供了近乎源源不断的谈资。《世说新语》多录中兴名士之旧事，每成一篇，便高悬于楼外。善为赏鉴者，观其文可以论断之格调优劣。善为文章者，摘录章句咂摸细品。善为笔法者，则可以就那字迹勾折笔锋揣摩描摹。

而就算是文法不通，义理不明的寒丁庶，或许根本就看不明白那高楼悬文到底写的什么，又或好在何处。

但是这于他们而言，也是一桩极为新趣的体验。以往名流们要作雅戏集会，或是宅大院之内，或是远山河谷之间，绝迹前。这让寻常即便有追慕之心，也是求索无门。但如今摘星楼悬榜于外，这让许多都有一种身于其境的参与感和代感。

每每有事无事，都在摘星楼左近绕行过。偶或毫无征兆的抬观望一眼，嘴里无意义的吟咏几声，便觉清逸盈怀，雅趣盎然。

这一个风气，渐渐扩散到全城，甚至于让市井之间都少争执鄙语，都能诵一二雅言。如此世风的变化，就连沈哲子自己，对此都是始料未及。

今午时，又到摘星楼换榜之，沈园左近便又再热闹起来。秦淮河上漂浮着几艘游舫，上面各自乘坐着一些都内名流，或是自持身份、或是好清静，不愿园去与那些年轻们混在一起，在这清风徐来的水波上，得一妙章佐酒诵之，也是一桩逸事。

更多的还是各家门生、仆和看热闹的民众，他们散布在各个角落里，翘首以待。

“撤文了，撤文了！”

随着左近一些嘈杂的呼声，原本悬在楼外的幡布被徐徐收起，然后在高层处又有新的幡布被展开，随着风吹摇摆不定，还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上一篇悬文，乃是尚书令温公亲书的并州刘司空文，观之昂扬激迈，让心绪难定，倾慕之余，又是悲怆难当。刘司空孤悬北地，苦心孤诣，羁縻杂胡，终究不能竟功，让扼腕，恨不能生而当时，为刘司空驾前驱使！壮怀已成绝响，倒不知中兴还有何可为后继？”

过去几天里，许多都受刘琨那大功难竟的事迹感染，为惋惜。尤其许多南渡久家，子弟多在江东长成，对于北地旧事已经多有淡忘，而温峤这一篇文章却再将那烽火狼烟、悲壮戚哀的北地画卷徐徐展开，让时更加认识到家亡、州陆沉的那种苍凉，而随着刘琨个的兴衰，又有一种救亡图存、舍我其谁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受，并不同于那些中兴名士的雅趣事迹给带来的愉悦感，因为受此感染，不乏觉得过往看到的那些名流轶事有些索然无味，想要再继续延续这种怀。

中朝以降的名流，自然不独只有刘琨在北地苦苦维持，但其他的要么名望略逊，要么不合主流，像是中流击楫、誓师北伐的祖豫州，功业并不逊于刘琨，但是因为其后继者不能守节至今，甚至于兴兵内向，便不好在此时过分的宣扬。

所以，对于下一个要登录的物，围观者们一时间也是好的很，想要看一看谁能与刘琨并举而无逊色。

幡布渐渐被逐层固定起来，上面的字迹也不再随风摇摆，清晰的显于前。许多不识字的，便纷纷望向左近那些略通文墨者。

“徙、徙戎论……这新文不类旧篇，似乎没有论述什么或事啊！”

有粗通文墨者早已经急不可耐在摘星楼外绕行，找到了文章开一端，可是在观望少许之后，不免有些错愕，因为此文文风并不同于早先的记述，并没有记载什么、事，通篇似乎都在大作议论。那些单独的字迹，或许都能认识，可是通篇联系起来，则不免有些懵，什么是九服之制？什么是元成之微？

众早已经期待良久，待见到那几个识字之都是望着楼上高悬的幡布，或是怔怔出，或是满脸懵懂，不免便嘘声连连，不过也由此好心大炽。

他们虽然不识得字，但也能看到几乎挂满摘星楼外墙的幡布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硕大字体，这些识字之自然不可能看不到，但却为什么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