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0 奴军渡淮（3/4）

几的小队，往硖石城城墙冲击而来。

沈云虽然孤军悬守于硖石城内，但这城池地险可恃，当夜幕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他便即刻命令兵众抛火于外，借着摇曳的火光看清楚军进攻的阵势，当即便有羞恼，立在城墙箭垛后向着城外怒吼道：“季龙小儿莫非小觑你家主上阿爷，此前颖集众几万，今来攻怎么才止二三伧徒！莫非此前一战，众俱都死散一空！”

伴随着沈云的叫嚷，身前箭垛顿时便传来数声箭矢凿击声，兵循声以，准还不错。

“大王乃中国豪杰，岂是你等南貉夷徒能望！南贼所恃无非地险，若是寻常列阵野战，早将尔等夷贼杀绝！”

夜幕中很快便有骂声响应而起，沈云便也忙不迭示意兵卒引弓以，但只听到箭矢掉落于地的声音，显然并未命中目标。不过他也并不羞恼，闻言后只是大笑道：“贼所恃，无非异于禽兽之四肢，若是缚住手足以待，早将尔等挥刀枭首，不须第二刀。”

说话间，兵便组织了一次规模不小的进攻，足足几百名兵在夜幕掩饰下直往城下冲来。沈云听到这声响后笑声不免更大：“儿只是畜生罢了，又无羽翅生出，若能徒手攀上此城，要赞你一声勇猛！”

说话间，他已经抓起城堆着的一块岩石，蓦地向城下砸去，继而城下影中便传来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众们的叫骂声。

硖石城虽然狭小，但是城墙却极高，俱是整齐的岩石堆叠而成，甚至寻常的云梯都难直扒城。这一群众轻装而上，自然不可能对城防造成什么威胁，被一阵石打砸，丢了几十条命后只能一边叫骂着一边往后退去。不过也因此试探出了硖石城的守务况，很快便又有更多的兵在城外聚集起来，准备发动下一的进攻。

而此时江面上的军渡攻终于正式开始，大量舟船自颖涌淮水，单单船上的灯火便在江面上铺开十数里！鼓号声，兵们的叫嚣声一时间压倒涛，直往对面涌去。很多时候，巧的战术技巧固然重要，但当数量庞大到某种程度，那么所谓的技巧经验又全无用武之地。

军足足数百艘大小舟船，几乎铺满了这一片淮水水道。淮南军原本在江面上还布置了一些舟船准备扰敌，可是在面对如此庞然大势，也唯有退避一途，虽然眼下风自东南而向西北，军攻南并无风力可借，但仅凭力足可逞威。战船铺天盖地涌来，以一种碾压一切的气势冲出颖后便顺流而下。即便兵众都不出手，单凭舟船的撞击之力便能扫对手！

淮水开阔且，江面本不宜设防。不过淮南军谙该要如何利用水力，因而在江面上也都设置了一些浮障，巨木上镶嵌了大量的铁锥仿佛一个巨型的狼牙，水下则连接着石块以为锚定。这些浮障因有石块坠力拉扯，本身又兼有浮力，并不会完全随波逐流，半潜于水中，当快速航行的战船撞上时，即便不会即刻碎，也多被铁锥扎透底舱，江水汩汩涌。

军对于今次抢渡也是构思良久，虽然受此阻挠，但也并未惊慌，一些直接撞毁的船只虽有兵众落水，但船只之间多有坚韧竹麻、兽皮编成的巨网张开，每有兵卒落水，自有这些大网捕鱼一般捞上，被打捞起来的兵众再分散安置余船，溺死损员得以大大降低。

因为江面并无拦截，所以军舟船大队很快便行驶到了肥附近，其中近百艘战船仍然保持着原本的航行速度，直往前方的硖石冲去。至于剩下的战船，其中一部分锚定江心，另一部分几十艘战船则是弧线转向，直接往南岸的肥冲来，想要顺势涌淝水。

看到军在淮水上还算顺利的完成变阵转向，看来也的确在这方面下了一番苦功。眼见前阵船将要涌进肥，随着沈哲子一声令下，早已经在水营待命的两千多淮南军卒们便将裹着油脂麻团的火箭引燃飞。

水战之中，火攻无疑是克敌制胜的一大宝器。在这方面，淮南军自然不落后，大量火箭飞而出，很快前阵战船便都被火舌舔舐笼罩。但船上却并未如预期一般出现兵卒叫嚷崩溃的画面，反而仍然保持着原本的速度直冲淝水中。

“这些众，莫非真的悍不畏死？”

眼见这一幕，观战待命的众将们俱都不乏疑惑。他们也看得出来，前阵这些船吃水不重，应该也是为了防备淮南军火攻，因而少置兵众以此冲阵。但问题是，就算没有太多兵卒在船，那些棹夫们若察觉到战船被火势笼罩，应该也会惊慌逃命，绝不会再保持原本的航行速度。

不过很快他们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随着一艘战船被烧得彻底解体，船体崩溃开，众将们才看到这艘船的构架略有不同，甲板上和侧舱之间有着比较严密的封锁，棹夫被囚禁于侧舱，即便是上面起火，也根本逃窜不出去，只能寄望于加速摇橹航行，在船彻底被烧毁之前冲出火攻的范围。

不是悍不畏死，而是菅命！每当一艘船被烧毁裂，裂的船体中便会冒出许多已被烟、火熏烤焦黑的尸身浮在江面。这些棹夫们有的至死两手仍然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