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1 杀奴逾万（3/3）

回，也躲不开后路同样冲行而来的舟船冲撞。

在这样的况下，军不擅长驾船的劣势反而成了优势，不再有旁顾瞻望的余地，只能一路向前。

如此毫无章法的冲击，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待到天色渐亮的时候，淮南军在肥诸多布置已经尽数被摧，甚至于就连大半水营都被军们损严重的战船残骸所堆满。唯一可恃的，仅仅只剩下了半座位于陆地的营垒。而且由于军在别处的试探抢渡，营中守军多有抽调增援。眼下营内的守军，包括沈哲子的亲卫督阵在内，已经不足五千。

而接下来他们所面对的，则是更为严峻惨烈的近攻搏之战。

当然这一夜之奋战，战果也是辉煌。此时视野渐有开阔，军全貌也呈现在了淮南军面前。整片肥水域，到处都漂浮着舟船残骸并碎片，还有大量兵们已经被江水浸泡的发白的尸体。如此全无章法的进攻，加之又是在军根本就不擅长的水域作战，突进至此，军所付出的代价之大可想而知！

到了这个时候，军也不再是义无反顾的亡命而冲。江面上如此惨烈的画面令他们也心惊不已，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先前奋进猛冲所向的竟然是这样一处惨烈到了极点的修罗战场！原本他们还以为前阵节节突进，应是胜利再望，因而争功唯恐落于后，然而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却让他们瞠目结舌，唯一可庆幸就是自己落于后阵，这才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南只存残营半座，疲兵千数，已不足拒我大军于外！此战一雪前耻，大功即在眼前，只要击前阵之敌，寿春便在掌下，大王必有重酬厚赏！”

将们虽然也都心惊于伤亡之惨烈，但是看到近在咫尺、已经没有坚堡、强戍可恃的淮南军营，自然又打起了，高声叫嚷以鼓舞士气。

兵们听到这话，便也都一扫此前的疲惫，纷纷高声叫嚷起来：“擒杀貉沈维周，赐节封侯！”

微薄的晨光中，淮南军隔着一道已经略有损的栅墙眼望着已经完全涌到肥的一众兵，听到他们那些嚣张吼叫，自是羞恼异常，纷纷请战于外。

也有将领行至沈哲子面前，低声说道：“军不恤士命，亡命以争，肥已是告急。我等坚守于此，还请驸马归镇集众来援。”

肥仍然集结着百数艘的船，而且其中不乏此前并未在前线奋战而保持完好的战船，此时正将舟船载众移往前阵，腾空船只，想必应是准备抓紧时间返回对岸再运兵南来。单单眼前便不止五千余众，而且已经近于岸，肥不只是告急，而是已经丢失在即了。

沈哲子也知部将此言并不是寄望于援军，事实上淮南军如果还有能够从容调度的马，这会儿如此危急也肯定都要投于此。但军不只是只攻肥，还有硖石城方向，一旦硖石城告，即便守住肥，寿春也将危矣，因而即便还有留守之军，也不可能离城投到肥来。

这么说，只是在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归城罢了。不过此刻沈哲子又怎么能弃军而去，根本不作考虑，闻言后只是登上高处，亲执鼓槌大声道：“夜中一战，杀逾万！凡我淮南奋战之士，俱可因此而骄，夸事江表！儿穷命至此，已是强弩之末，手中凡有寸铁，万又有何惧！将士命系于此，护我淮南乡土，庇我桑梓父老。共竟此役殊功，余生可以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