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4）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

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柳云从小便是听着这咿咿呀呀的歌声长大的，年幼时，娘亲抚着她的后背唱着这童谣哄她睡，长大后，她又唱着这首歌谣哄弟弟妹妹。几句简单的俗词，无关平仄的单调素曲，教她由稚的嗓子磕磕绊绊地唱着，恍惚间，便是唱到下意识就可轻轻悠悠哼出的年纪。

柳云当下已是十六岁的出落少。母亲拉着媒婆来往多次，柳云完农活回家偶尔撞到过，都权当是没有看见。她不是那闺小姐，没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秀气，她只是平常普通农民家，粗糙勤勉，若是此番出嫁能为家里换点高价聘礼，那父母怕也是要在菩萨面前下跪烧高香了。

子算什么呢？货物罢了。

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柳云住在村东，每清晨，她都是全村第一个起床的，独自挑起两个水桶，脚步轻快地往村西去，那是河流上游，河水最为清澈净的地方。

眼见地平线处晃晃出现一抹红色，金灿灿的光芒接踵而来，亭亭玉立的姑娘爬上一尊巨石，望着初升，这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的光辉包裹住世间所有的生灵，和煦，温暖。

小姑娘将这处位置，这片色彩，视作是自己的秘密基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长与心意无关，唯独这片光芒万丈的新生景象是属于自己的，不必受条条框框的拘束，也不必与兄弟们分享，更不必怕他窃去。

这是她每去面对生活快活下去的神支柱。

光洒在河川山谷，就连被遮蔽的影处，都夹杂着阳光暖暖的味道。

“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忽而有在脚下吟诗，柳云蹲下身子扶着巨石，小心翼翼地探出往下看，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手中握着一卷书册，也是痴痴地看着眼前一片旭东升的美景，表十分动容，似乎为之震撼。

“你不是我们村子里的。”年轻气盛的少藏不住心思，有了疑惑便是张就来。

后者被这顶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望过来，正逢金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脸颊上，不似闺阁中的子冷面桃花，这般活力少的颊上带着多劳作留下的红晕，有了金光相衬，倒是有黄庭坚在诗中所说“借水开花自一奇”的味道了。

“说话啊，你盯着我作甚！”

被这瞪着眼一吼，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姑娘别误会，小生宋书怀，因为家父调职，仅是路过此地，没想到天光乍现实在太过美妙便驻足观望。”

“哦。”

举着扁担，柳云熟练地从巨石上跳下来，两下抖落身上蹭的土，便继续向村西去。

“姑娘可是这村里的？”他向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怎么了？”

“姑娘这是去……？”

“去打水。”

“正好，在下渴得很，可否与姑娘一同前去？”

“行。”

两并排着走，柳云只觉得这男子奇怪得很。阿爹说过，家里的钱都要用来供弟弟读书，读万卷书便是行万里路，弟弟有读书的慧根，算命的说可以中举。她没见过真正的举，连秀才都没见过，而眼前这，俨然就是一个书生气质，可是看着呆呆傻傻，也不像是能为朝廷做贡献的样子，反倒就像是百无一用。

“姑娘叫什么名字？”

“柳云。”

“柳云……九陌云初霁，皇衢柳已新，姑娘的名字别有意境啊。”

“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这是唐朝诗陈光的《长安新柳》，小生有幸拜读，今见到姑娘，觉得确实有如诗中所言。”

闻言，柳云脚步一顿，转过好奇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读过很多书？”

“也不算很多，汗牛充栋罢了。”

“什么？汗牛？冲动？那劳作的百姓可就惨了。”柳云可不懂他这文绉绉的话，有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她已经打完两桶水了。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宋书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左右思量，突然噗嗤一笑，“只是读读书，成不了大事。”

“哦……那你中过举吗？”

“没有。”

“那你中过秀才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读书？”

“我……”被问得语塞，宋书怀有种当一，轰然间被大盆冷水浇下的感觉，他愣了愣神，良久才缓缓接话道，“多读书，总归是好的。”

“也是。”

将水桶挂在扁担上，她刚想挑起，却被这书生急忙拦下，左右言语姑娘家怎么能提此等重物，说罢便要来帮忙。而扁担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