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层云漫涌(四)(3/10)

妨先走着公文手续,待行文回来,潘千户想也当从登州回转了,再来应话不迟。”

萧柯眼晦暗,没有公文在手到底说不出可以扣下潘千户的话,便只好笑笑,道一句参政大想得周全,又寒暄了两句,便退下去了。

一旁袁覃冷眼旁观,待萧柯走了,瞥了沈理一眼,又向沈瑞笑道:“恒云年少,还要多听多看才是。”

这位在京中并无后台,全靠实走到今,与沈理共事这几年,对沈理这样同为实家的是颇为欣赏的,两虽说不上多,平素关系也还不错。

沈瑞便笑着应下这句提点,又举杯向袁覃敬酒。

推杯换盏一晌,袁覃起身更衣,沈理才向沈瑞低声道:“不必理会萧柯,等他拿来公文,京中的消息也该到了。”

沈瑞皱着眉道:“这事儿只怕有蹊跷,根本没什么行商,哪儿来的状纸。而且论理原不到萧柯管的。”

沈理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不过你这一两便往登州去了……”

还没等说完,就只见张禬过来了。

换了个眼,忙起身笑着相迎。

张禬只客套了两句,便开门见山问起沈瑞遇匪之事。

这本在意料之中,沈瑞自然如先前同沈理商量好的“实话实说”。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张禬竟然也道:“听闻潘千户与一桩行商案子有涉?”

沈瑞看了看沈理,后者也眉紧锁,微微摇了摇

沈瑞并没有摆出对付萧柯的装傻那套,而是道:“不瞒张大,德州左卫想是谨慎起见,怕有杀良冒功,瑞已遣分说明白了,潘千户所斩杀者皆是那欲行打劫事的匪徒。至于行商,瑞先前可不曾听过,只怕,子虚乌有,恐是小因妒恶意中伤。”

张禬眯了眯眼,道:“听闻,德州左卫有在潘千户家起了贼赃呢。”

沈瑞正色道:“贼都子虚乌有,更何来贼赃。瑞只怕有倾轧残害同僚之事发生,还请张大明察。”

张禬也收起表,肃然道:“若是如此,本官必要好好问询一番。”他顿了顿,道,“不好耽搁沈知府行程,今刚巧有闲,沈知府可否请潘千户过来一趟?”

设宴,宅子里往,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起眼。

沈瑞原也做过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但也道:“只是潘千户因着身上有伤空不能久立……”

张禬摆手道:“无妨,内里厢房现成的。本官就问几句,他躺着便是。”

沈瑞应下,叫随行的张成林快马回去,套车悄然将潘千户接来。

这边刚好箫一曲终了,转而铮铮两声琵琶,张禬面上表柔和下来,也不离去,阖上眼,和着曲调而微微点

袁覃更衣回来,见张禬坐了他的位置,那边沈瑞起身相让,他却摆了摆手,叫下再挪一张椅子来,也坐下静听。

曲乐终了,他方击掌笑道:“金大家的琵琶真为一绝,想来莫说济南府,南北直隶也难有出其右者吧?”

张禬面带笑容,道:“她琵琶确是极好的,放在京师也是一等一的。”

太祖时禁狎饮酒,大明律更有相应法条——士不得嫖娼召,违律除功名。不过与伎又有不同,宣德时如“三杨”这样的阁老大臣都会在筵席上用侍伎伺候。

而成化、弘治之后,风气越发奢靡,甚至一度盛行鞋行酒的龌蹉之举,还美其名曰“金莲杯”,更有文追捧写诗词颂为风雅。但此等事民不举官不究,朝廷对于一些狂狷书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在官场上大抵还是要脸的,乐伎、家伎弹唱助兴献艺不少见,公然狎是不会的。

沈瑞虽没去过花街柳巷,对音乐也无甚刻研究,但出门应酬得多了,也听得出曲乐好坏,这手琵琶一露,他也知是大家。

听得袁覃、张禬这番对话,再看张禬由衷而发的笑容,这弹琵琶的只怕是个了监察御史大眼的物。

那张禬仍在与袁覃谈论道:“……听闻她原是姊妹三个,琴箫琵琶应和绝妙,可惜未能听得箫,甚是遗憾。如今只剩双姝,幺妹年幼,指力还欠火候……”

沈瑞偷眼看了下沈理,两对视间,沈理脸上也带出些许无奈。

沈瑞心下暗叹,这位监察御史本当是来山东找碴的,但若真迷上了个乐伎,哪怕只是伎不是,怕也会被政敌作为把柄扳倒吧?李阁老也是白白布置了。

正感叹间,却听袁覃笑道:“张大欲听箫又有何难,听闻那玉娘子在登州蓬莱自立门户了,小沈大可留意一二,后张大往登州去,小沈大做回东道,何等妙音听不得。”

沈瑞一愣,若非场合不对,袁覃又与沈理关系还不错,他几乎要撂脸子了,什么意思,这样赤让他拉皮条不成!讨好监察御史也不是这样讨好的,嫌自己站的太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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