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彼岸花葬」#1(3/8)
此时她终于将打散到身体每个角落,所有感官融为一体,开始有效率地确认自己的状态。
她第一眼看到的不再是朦胧月色,而是将月亮及雾气挡住的某个倒过来的脸庞。
她马上认出那是姊姊的脸。
她的双颊淘气地微微鼓起,用略带撒娇的吻说:早安,姊姊。
那面露淡淡的微笑,将抚摸她
髮的那只手抬起,五只纤细的手指在非常轻淡的香气围绕下伸向她的右脸颊。
被称为姊姊的子以疼惜的目光看着她。
妳以为现在都几点了呀。
期待能从姊姊中得到类似回应的
子感到一阵落寞,可是姊姊暖和的手正在抚摸她的脸,又使她心生雀跃。
落寞与雀跃相互擦撞后,她以开心的笑容凝视着姊姊。
说是姊妹一点儿也不为过。
她清楚地知道:姊姊的髮是栗子色、姊姊那弯曲的短髮末端优雅地勾向耳垂、姊姊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跟我的体香完全不同、姊姊戴着与自己相同的耳环款式上镶有不同价值的紫宝石。
她还可以从更多地方说起,但是现在她只看得见姊姊的脸,也就只找出这四个与自己相异的地方。
除此之外的一切,彷彿都贴上了我与此是亲姊妹这样可笑的字条,向世
宣示两
有多幺似。
子对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投以顽皮的目光,说道:贝芙妮姊姊,请扶我起来。
名唤贝芙妮的子闻言,双手便轻柔地滑过她的脸颊与肩膀、窜
她的背部及被压扁的红花残骸之间,试着挑战
体运动力学。
子因为她的动作吃了一惊,于是慌慌张张地自行坐起身子。
顾不得双腿一摆就压烂一地的红花,子嗖嗖地转身,与一脸讶异的姊姊对望。
贝芙妮以相当平稳的语气问她:真是难得,妳还会自动起来。
只有一次也好,真希望姊姊能叫我的名字。
贝芙妮当然是有这种权限,可惜她并不怎幺在乎这件事。
这遗憾也只充斥
子自认狭隘的心灵。
我们确实只有脸颊像个感要好的双胞胎。
子皱起眉
抱怨:谁叫贝芙妮姊姊到现在还分不清楚『扶』跟『推』啊。
是这样吗?子郑重地点
,惹得贝芙妮不禁发笑。
可是当结果不会因为相异的过程产生变化,手段就完全不重要了吧?呜。
这样好像变成我在斤斤计较。
是这样吗?贝芙妮侧说道。
她的语气末端总是习惯扬起,却又不代表她有意询问对方。
看了看装模作样地叹起气来的妹妹,贝芙妮的视线就沉稳地沿着妹妹的身体曲线往下滑动。
对姊姊这道流动的视线或多或少抱持期待的子眼睛闪了一下。
淡薄的呼吸为突如其来的决心堵塞,羞涩的心跳随之鼓动,以倍速起伏的胸部几乎能感觉到姊姊投以的目光。
她会多看一会儿吗?会不会称讚我的身体?还是……在子的思绪飞驰之际,贝芙妮的视线已然轻轻滑过她懦弱地挺起的
、小巧可
的
红色
晕,视
徵如无物滑了过去。
真是无。
她在心里对姊姊的冷漠暗骂一声,然后乖顺地寻找能够吸引姊姊视线的某样东西。
她在自己的双腿及下发现了小小的命案现场。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四周已然满布花海。
她将手掌粗鲁地压在被折断的茎与鲜红色披针形瓣之上,确认它并不是由杂
与湿土构成的粗糙感之后,才讶异地问道:好怪喔。
睡前明明是待在离花原一段距离的地上,现在它却消失了。
是姊姊抱我过来的吗?贝芙妮的视线爬上她略微用力的左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她:从那里回来的时候就长到这个地方了。
一定是因为妳在休息才没发现。
是这样吗?是。
她有一对于任何可能出现的希望全然放弃的念
。
贝芙妮姊姊真没幽默感。
不对,应该说姊姊的感觉太迟顿了。
她不太高兴地拍掉贴附在手掌上的花瓣与泥土,在姊姊那张很难改变的浅笑注目下转身,接着向前移动了几公分。
啪吱。
挪动身体的同时又压扁了几株盛开的红花,它们的声音实在不适合渐渐感受到寒冷的夜晚。
在花丛中不管做什幺都显得难以忍受。
啪吱。
她还没能静下心来整顿思绪,又听见了使她心烦意的声音。
然而仔细一想,从后方传来的声音还会是谁发出的呢?背部一暖,暖气倏地就散到了她的双肩与腰际。
贝芙妮往两侧前方伸展的四肢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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