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沙织」＃７（5/8）

晕眩的香味。

玲子挥动的手臂在我的视线内留下数道模糊的残影，等到她身旁那几件花梨制服飘浮似地依序上了公车，我还是没办法看清楚她的身影。

快点、快点啦！一整天没见，第一句话竟然是被催促上车，真是令沮丧。

我哀怨地望着玲子，顾及到我们身后还有其他学生，只好先上车再说。

很幸运地，最后一组双座位被我们佔走。

我坐在窗户边的位置，浑身瀰漫着酪香气的玲子则是在我身边。

感冒好点了吗？听到玲子那带着浓浓酪味的问题，我的心中涌现了一罪恶感。

我伸手取下黏在她嘴边的蛋糕屑、放中，平常处于主动地位的玲子似乎有点害羞。

其实我是装病喔。

装病？妳未免也太大胆了！可是我昨天明明就有打电话过去啊。

真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已经被妈妈灌醉啦……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实话实说会不会比较好呢？总觉得不是件可以轻易说出的事哪。

还是不要说好了？我故意扬起声音，刻意吊吊等着我解释的玲子的胃。

然后，我就在玲子咄咄的气势下，将昨天发生的事装饰过后一一告诉她。

除了难以启齿的部分之外。

有的时候，说谎的反而会比受骗的要更难过。

并不是因为欺瞒的罪恶感使然，只是因为不得不这幺做而感到悲哀。

§今天感觉咻一下就过去了。

小茜和麻央不晓得因为什幺缘故闹不愉快，玲子整天都在居中协调。

除了中午抽空陪我到食堂买个麵包以外，她休息时间都不在教室里，大概是在校舍屋顶吧？美和等则是沉浸在好几个新话题中，虽然我都没加，仍然不经意地偷听到一些令害羞的字眼。

至于必须给西园寺老师心得作业的我，不得不在心得完成前忍痛婉拒所有邀约。

等到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心得完成时，已经準备要上第六堂课了。

我匆匆忙忙地跑到教职员办公室作业，但是西园寺老师却不在座位上，只好先放到她的桌子上。

完以后，又得在两分钟之内赶回教室。

途中经过楼梯时，刚好遇上玲子与两张臭了一整天的脸，接着我就被一脸疲惫的玲子拐去厕所。

让我补充一点能量吧。

两个硬是挤进狭小的隔间里，玲子对不明所以的我又亲又抱，我当然也立即展开反击。

真不可思议。

一天下来明明没什幺接触，只因为一个吻就让我瞬间兴奋起来──不过这当然不是指慾，而是想和玲子腻在一起的心。

在玲子开始补充能量不久，上课铃声就响了。

放学再继续补充吧。

她一边替我整理皱掉的制服，不时还顽皮地偷亲几下。

真拿妳没办法。

后来我们在洗手台前见四下无，又亲了好一会儿。

到了走廊上，也基于同样的原因给予彼此亲吻的理由。

等到脚步近其它班级教室时，才决定乖乖地罢手。

玲子挽着我的手小跑步地回到教室。

多亏二宫老师那对敌不过岁月侵蚀的膝盖，我们总算是赶在老师之前回到座位上。

好险好险。

放学以后，今天一整天都没带我们班的樱树老师特地跑来教室，告诉我她今晚还会再拜访我们家。

可是教室里实在太吵，我就被老师带到打扫完毕的庭院里。

这次不是因为妈妈觉得无聊才叫她去，而是要和爸妈讨论有关姊姊的事，所以爸妈都会提早回家。

我拜託老师先不要说出关于影片的部分，老师一下子就答应了。

虽然是正式登门拜访，似乎只是先让爸妈有个心理準备，然后才视况慢慢地切核心。

看到我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的不安与烦躁，老师一再向我保证她会慢慢处理这件事，就先离开了。

直到我和玲子走到校门、看见樱树老师开车离去的时候，才想起我应该把握刚才独处的机会，好好地向老师道歉才对。

一出校门，玲子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亲我的脸，吓到了我和一名路过的同校学生。

今天方便过去吗？以这句话代替道歉的玲子，真是让又又恨呀。

既然樱树老师要来家里，我不是很想在这时候回家。

反正就算回去，也只会被问东问西，根本没时间和玲子独处。

与其加那场我打从心底不想参与的讨论，倒不如在外陪玲子度过要好得多。

樱树老师……话刚说出，我才想到这件事不能随便说出去。

即便对象是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