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5/8)
”
吴小兰不说话,她认为怎样解释都没用,因为刘强比她看得更清楚,不如听刘强说下去:“我认为马向勇一些不是为马向春抱不平,而是利用仇恨获得私利,他们会把矛盾制造得非常激烈,让仇恨逐步加
。”
东南方升起云,比西北方漂来的云层低,太阳被挤在云后。刘强站起身,用手拽了拽柳条捆又坐下,吴小兰挨在他身边,低声问:“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你该怎样面对?”
刘强坚定地说:“我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能因阻碍而停步不前。”他看了一眼吴小兰,又说:“我好像有预感,我未来的路会不平坦。”
两个方向的云挤在天空,远处的闪电送来轰隆声。吴小兰扶着刘强的肩站起,刘强也跟着站起身,把柳条捆扛在肩上,坚定地说:“咬咬牙,都挺过去了,只要挺直腰,脚步就走得坚实。”
天色沉,吹来的风都是湿的,连绵的
雨就要光临这个十年九涝的小村子。
马向东空着手跑回家,马文问他:“让你砍鞭杆儿和镰刀把,你整到哪去了?”马向东低着不吭声,马文喝斥他:“都这么大了,
事儿也
不成!秋收要用镰刀,打秋
也用镰刀,让你整个镰刀把你都弄不来,真他妈白吃饱!”
马向东低着说:“刘强不让砍。”
“啥?”马文大声吼:“刘强算个,他爹都被学校开除了,你还怕他?”
马向东抬起,马文吃惊地问:“这脸咋回事?鼻子里也是血,和谁打架了?”
马向东哭丧着脸,小声说:“让刘强打的。”
火冒三丈的马文跺着脚:“你也不比那小子小多少,叫他打成这样,真他妈熊到家了!”他见马向东不吭声,火气更大:“妈的,这小子反了大天,砍了马向春的事没完,又欺负我的上。”马文拽起马向东:“走,我和你找他去!”
马文的老婆王召弟身体不好,格很柔弱,是个很善良的
。她靠在炕沿上劝丈夫:“半大小子打架,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咱们当大
的帮着不合适。如果真是刘强欺负咱向东,我去找李淑芝说说去,李淑芝很通
达理,不会护犊子。”
马文把老婆推到炕里,气急败坏地说:“你个臭老娘们儿懂个?这不是平常的孩子打架,是两个阶级的斗争!咱们是里外三新的贫雇农,让他欺负,我咽不下这
气!”
马文拽着马向东冲出院门,迎面遇上马向勇。
吴殿发和马向东跑进村子里,看见马向勇,把刘强制止砍树的事告诉他。马向勇问:“就刘强一个?”吴殿发没撒谎:“还有我姐。”马向勇脸上露出
笑:“你把这事告诉你爹,就说刘强领你姐钻树行子。”见吴殿发往家走,他急冲冲地来找马文。看到马文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暗暗高兴。
马向勇明知故问:“三叔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脸都气青了。”
马文说:“找刘强算帐去,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马向勇脸上的赘动一下,
笑着说:“下着小雨,你上哪找他去?他和吴小兰在甸子上瞎混,专门找避
的地方,说不定钻到哪个窝棚里。就算找到他,那小子也在气
上,生死不怕,弄不好还会伤着我们。”
“我抄他家!”
马向勇摇摇说:“抄他家有啥用?一点儿用也没有,刘宏达是个书呆子,你打他几下也不解恨,真正挑家过
子的是刘强。”
马文怒气冲冲地问:“你的意思让我认?”
马向勇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过认字,不但不认,还要老帐新帐一起算!”
马文抱怨马向勇:“你总是一起算一起算,也没看你把谁算了!刘强自从砍了向春以后,愈发不可一世,又领着平坟,又领着栽树,你看把他美的,刘屯都盛不下他了!”
马向勇拉马文:“三叔,先别在外面喊,天不好,咱们进屋研究对策。”马向勇进屋就说:“三叔别着急,想对付刘强,办法有的是。上边又有新招,又是反右,又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一个接一个,都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我们可以不用刀子,也能把刘强收拾掉,像何荣普、刘占山那号,也都得老老实实。”
马文急着说:“你别卖关子,来点实的,你说怎样收拾刘强?”
马向勇说:“公社成立一个跃进营,下来任务,让每个大队去十五到河沿
集合,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咱们和吴大叔说一说,借这个机会把刘宏达派去。”
马文摆着手说:“你原来就这个主意,派刘宏达去有用,那里供饭,刘家还省了粮食。”
马向勇笑着说:“三叔你还是没明白,那些去
啥?说是接受社会主义教育,实际是劳动改造。去的
都是说怪话的,吹大牛的,思想落后的,得罪领导的,没有好
。那里有专
看着,每个看守都有枪,跟对待阶级敌
一个样。听说表现不好的还要戴上帽子,原来不是有四类吗?多个右派变成五类,以后还会有六类七类的。”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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