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6/7)

文的胳膊:“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你家马向东也不愿看到这种事,因为咱俩,他还骂过何荣普。”

马文一甩胳膊:“狗屁犊子,我是他爹!他还想管我,他以后不娶老婆咋地?”

肖艳华只好跪在马文面前,哭着说:“三哥,我跪着求你,看在这么多年相好的份儿上,饶过我吧,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

马文把肖艳华推坐在湿地上,沉着脸说:“少来这一套,这几年白给你吃的了?连你家王八头都吃过我的大饼子,怎么?日子好过了,就把我一脚蹬开?狗屁!”

肖艳华嗓子嘶哑:“三哥,我知道男人没老婆的难处,你找一个吧,正经过日子。刘仁都有人介绍对象了,也让人给你介绍一个。”

马文蛮横地把肖艳华的前襟撩起,抓一把,然后说:“你这娘们儿,也会玩儿把戏,想整屁事儿。让我找一个,行啊!你给我介绍一个,得是你这样的,差了我不要!”

肖艳华非常为难,低声说:“人家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哪个女人能相信我?你还是找别人介绍吧!贾半仙和二姑娘都能拉咕这种事。”

马文有些烦,对肖艳华说:“行了、行了,别磨叽了!咱们再有最后一次,完事各奔东西。”

马文总以“最后一次”继续纠缠着肖艳华,肖艳华也不知道这“最后”一次何时结束。

元宵节,何荣普出民工,马文抓住机会,把肖艳华拉到他家。

外面下着雪,街上没人,马文觉得他的美事不会被发现,想不到何荣普没走成,也想不到会惹怒他的儿子马向东。

自从王召弟死后,马向东不太喜欢这个家,每天晚上,他总是玩儿得很晚才回去。他到刘氏家串门儿,看刘军摆弄会说话的戏匣子。由于下雪,刘军设在柴垛上的天线被弄倒,讯号不好,耳机里没有声音。马向东觉得没意思,冒雪往家走。他见障子门被麻绳拴着,屋里有两个人影,立刻悟出父亲在干什么。扭身去小队,意外撞到在街上玩儿灯笼的何大壮。马向东心里有气,抓住何大壮就是一巴掌,大声骂:“小王八,你知道你妈在外面干啥吗?她在搞破鞋!”

挨了打的何大壮既没还口也没还手,扔掉灯笼往家跑。

何荣普背着行李去了大队,因为天气不好,大队派不出去马车。何荣普在大队坐到天黑,民工也没凑齐。他惦记老婆孩子,没在大队部休息,而是扔下行李回了家。到家后不见儿子和老婆,问英子:“你妈和大壮去哪了?”

英子说不清楚。

正在何荣普焦急之际,何大壮闯进家,从外屋墙上拿下平树的砍刀,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看到儿子要行凶,何荣普急忙跟出去,周云也跟过来。

周云刚从农机站回来,碰到马向东欺负何大壮。想训斥马向东,见何大壮往家跑,知道何大壮不会善罢甘休。又见何大壮拿了砍刀,断定他一定惹祸。周云来不及阻拦,便跟在何大壮后面。

马向东走在街上,飘飞的雪花落了他满身满脸。他见何大壮拿着砍刀跑过来,并没把十几岁的孩子放在眼里,靠在孬老爷门前的障子上骂:“小王八,还不服咋的?你敢上前,我就掐死你这个小地主,让你的破鞋妈给你收尸!”

何大壮没停脚,端着刀直奔马向东,见砍刀就要抵到心口时,马向东才知道慌。

在马向东心中,年少的何大壮和何荣普一样,早被斗争成面瓜,拿着砍刀也是吓唬胆小鬼。当砍刀刺过来时,想躲已经来不及。面对锋利的刀刃,这位以斗争为乐趣的青年不再强硬,而是手脚一起哆嗦,只幻想出现善于斗争者救他于危难,却感到故去的二伯父和淹死鬼都向他伸出手。

何荣普见儿子要拼命,急得喊不出声,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他顾不得爬起,抬头向儿子望去,何大壮被周云推开,砍刀失手。

马向东得了救,弯腰去捡地上的砍刀,被周云踩住。趁周云忙活何大壮的时机,马向东腾出手,给了何大壮两个耳光,又照他的肚子踢一脚。周云踹开马向东,马向东扬长而去。

何大壮挣脱周云去拿砍刀,被周云抢到手里,喝斥他:“不许胡来!”何大壮拿不到砍刀,急得在地上打转儿。周云喊过来何荣普,大声说:“快把你儿子整回去,杀人偿命,孩子不懂,你应该懂!”

周云把砍刀交给何荣普,他以为这件事解决完毕,自己回了家。

何大壮的脸被马向东打肿,小肚子也被踢青,这个身心都受到伤害的孩子不但恨马荣、马文和马向东,也恨周云。联想到上次在公社遭的罪,他把对周云的恨牢牢地积存在心里。

何荣普劝儿子回家,儿子不听他的话,这个身心都在剧痛的少年,丢掉砍刀又捡根木棍,握着它要去马文家。

何荣普为了保护儿子,拎着砍刀走在何大壮前头。这个屡遭欺负的老实人,任何事都能忍耐,他忍受不了加在儿子头上的灾难。另外,何荣普觉得老婆行踪蹊跷,极有可能在马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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