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节(6/7)

们还厉害,你是学陈世美!”

刘满丰觉得父亲说的太过份,不经意地顶一句:“根本就不是那码事,我和她没结婚,有权自由。”

头上的刘突然冷静下来,觉得靠发火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让刘满丰坐在炕沿上,稍加和气地说:“你的婚事你自由,爹妈也干涉不了,这个理儿我懂。但是你要说明白,为啥突然变了卦?”

“当初我也没同意。”

“啥?”刘又火顶脑门子,大声说:“亲是你相的,头也是你点的,你不同意,别人同意好使么?今天你叔叔也在场,让他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刘满堂赶忙起身把父亲扶坐下,调解说:“有话慢慢说,谁也别生气。”他批评弟弟:“别把你们工大八三一那套拿出来,没老没少的,听听叔叔怎么说。”

刘仁慢慢地喝着热水,想把表态的时间往后推。大侄子把他捧出来,他不得不提前开口:“我和你爸爸的观点一样,这门亲事不能黄。咱先不说别的,那二百元彩礼可不能打水漂。”他见屋里人都不吭声,又说:“你在城里不知咱农村咋回事,这二百元钱能买一个小马驹儿,寡妇能买俩,这二百元钱你爸爸两年也挣不来。”

刘满丰流了泪,说出的话让屋里人都动情:“你们不要逼我,不就二百元钱吗?等我回厂使劲挣,还上我爸爸。”

刘一口气喝了半缸子水,头上溢出汗,看到儿子落泪,心里也不好受。他说:“花钱给你娶媳妇是爹的责任,不图你还钱,但你必须和我说明白,中途变卦到底为了啥?”

刘满丰瞒不过,只好拿出哥哥带回的信。

刘不认字,让刘仁看,刘仁认不全,又拿给刘满堂,刘满堂把信念完,刘问:“给满丰写信的是个啥样人?”

刘满堂说:“我的徒弟,一个挺机灵的姑娘。”他的话让刘觉得有玄机,又问:“她和你弟弟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也说不清,文革以前吧?后来闹派性,她连我这个师傅都不认了。”

刘问刘满丰:“跟家里说实话,你俩到了什么地步?”

“也没啥,都觉得对方挺吸引的,也都没表示出来,后来站到同一个革命阵线,都在和保皇派做斗争。”

刘满堂提示弟弟:“爸问你恋爱的事,别把斗争连在 一起。这个保皇,那个保皇,我看工大八三一才是挂着革命招牌的保皇派!”

刘满丰想回击哥哥,又觉得在这种场合没人支持他,只好把话咽回去。

刘把信摊在桌上,又让老伴儿找出老花镜。这个能读准外文符号的老技工,却看着满纸的方块字发愁。他摘下镜子,揉着眼睛说:“字写得挺秀气,看来姑娘也差不了,我就怕你刘满丰是单相思!”

刘满丰也怀疑:“从满篇的文字看,找不到谈情爱的话。刘昭义说是情书,也兴许是他读的书多,小资产阶级的情调在作怪。”

他对“小精灵”产生动摇,把头低下。

此时的刘,思想也发生动摇,如果刘满丰坚决不舍“小精灵”,他也不会再逼儿子成婚,甚至想到去北贺村登门谢罪。

屋里的灯光照着一张张沉默的脸,刘的小孙子在奶奶怀里瞪着吃惊的眼睛,儿媳妇停了往灶里加柴。

刘满堂打破沉闷,他说:“我那个徒弟,大家喜欢叫她小精灵,挺招人爱,追求她的小伙子也不少。后来她参加了工大八三一,男的女的在一起混,真不敢说她对满丰投入真感情。”

刘满丰纠正哥哥的话:“我们工大八三一是革命的队伍,男女在一起是为了革命工作,不像你们省联,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刘满堂反驳:“省联才是革命派,工大八三一总有一天要失败!”

刘把搪瓷缸礅在桌面上,盖子被崩掉,在桌上转了好几个圈儿,滚落到地中央。刘满堂媳妇捡起来,小心地递给公公。

刘断喝:“不许拌嘴!”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挪动,小孙子紧紧地抱着奶奶,刘满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刘觉得家里人都无法说服刘满丰,便搬出儿媳妇,让她拿出意见。

刘满丰媳妇说:“我是个家庭妇女,没见过大世面,也不知城里的花花事。刘占山说城里人搞三角恋爱,我不大信,何守道说城里的年轻人喜欢挂马子,我想老兄弟也不是那种人。不过,我是觉得城里姑娘不可靠,男女在一起扎堆,难免不出事,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满堂刚才提到的小精灵,我看有些轻浮。我是女人,有我们女人的感受,就是喜欢哪个小伙,也得经过父母同意,再找媒人。自己瞎搞,那跟钻草垛有啥区别?满堂你也听着,以后离这个徒弟远点儿。”

刘满堂打断媳妇的话:“你别扯闲的行不行,爸看重你,才让你给老兄弟提个意见,你就说他退婚对不对?”

“我可不敢说对不对,但我觉得北贺村的姑娘挺不错,杨柳细腰,哪像我这酱坛子。咱也见了,和眉顺眼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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