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三章 留着后手（1/4）

图蒙克的脾气忽然变得躁易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尔斯博罗特大概明白，父亲是因为战事着紧，之前两次攻打明朝营地无功而返，心烦意所致。

以前在他眼中，达延汗无所不能，作为儿子他以父亲为最大的荣耀和榜样，处处都在模仿图蒙克，以前的图蒙克也绝对是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英雄，从来都是奋勇向前，从不退宿，这也是为何达延部都以图蒙克马首是瞻。

但现在的图蒙克，失去了那种耀眼的光芒，让尔斯博罗特心中一阵失望。察觉到父亲的愤怒，他不敢在汗部大帐久留，告退出来。

等出了门，尔斯博罗特刚走出几步，便见到国师苏苏哈迎上前来轻声问道：“怎么样了？三王子，大汗决定几时出兵？”

尔斯博罗特显得很恼火：“父汗不知怎么了，盯着那张地图看来看去，就像上面有朵花怎么都看不腻似的，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敌就在眼前，进退无门，早一步出兵，一劳永逸解决对手，不是更好么？”

苏苏哈感受到尔斯博罗特的急躁，微笑着说道：“或许大汗有别的用意……大汗谋远虑，他那前瞻的目光是我等所不及的，因此最好不要随便揣测大汗的想法！”

尔斯博罗特这才回过来，瞄了苏苏哈一眼，语气不善：“国师来此作何？也是来跟父汗请战的？但似乎国师前两战都有参与，而且都没有奋勇向前……这回不会还想跟着参和进来吧？”

本来苏苏哈是在给尔斯博罗特递橄榄枝，既然已经跟图鲁博罗特恶，他便想和尔斯博罗特亲近一下，反正图蒙克没死，未来是谁继承汗位还不一定，但他没想到，这小子会给他使脸色。

不过苏苏哈马上就想明白了，之前尔斯博罗特领兵于张家堡取得胜利，苏苏哈非但没遣使祝贺，反倒警告对方不要违背达延汗的命令，自行扩大与宣府明军的战争规模。之后尔斯博罗特赶回汗部，刚在金帐露面就被图蒙克斥责，如此一来自然会以为是苏苏哈告了刁状。

苏苏哈心想：“之前乌鲁斯死了，我觉得图鲁登上汗位没有任何问题，自然不会对你这个三王子有好脸色看……谁曾想大王子会那么不识相……”当下苏苏哈叹道：“三王子，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应该一切往前看……”

“如今原最锐的力量都在这里，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取得下一战胜利最为重要，我想帮三王子你取得战功，在大汗面前扬眉吐气！”

“真的吗？”

尔斯博罗特不疑有诈，觉得苏苏哈态度还算真诚，可以信赖。

尔斯罗洛特现在试图拉拢一批汗部权贵对抗大哥，随着二王子乌鲁斯博罗特逝去，他的野心也在迅速滋生和蔓延中，觉得自己也很有希望问鼎汗位。

苏苏哈大笑道：“大王子行事刻板，对手下缺乏宽容心，且在战场上做不到身先士卒，足见其天怯弱，让鄙夷！还是三王子有大汗风范，气魄过，勇猛无畏，我不帮你，难道去帮那无能之辈？”

这话耳，尔斯博罗特一阵飘飘然，释然道：“既如此，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下一步该如何平明军！”

……

……

决战尚未进行，鞑靼内部便因嗣位问题起了纷争。

这种矛盾随着掌握兵权的国师苏苏哈意志摇摆不定而变得扑朔迷离，达延部在两战都未得胜的前提下，上下心也没之前那么齐了，使得很多在其中浑水摸鱼。

不过对于明军来说，就基本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明军将士虽然也有士气低落的时候，但对沈溪一直都是尊崇有加，全军上下基本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团结一心，劲儿往一处使。

忙碌一天后，明军阵地前沿终于整理出来，鞑靼的尸体大多烧成了飞灰，避免了发生瘟疫的可能，偶尔有残余尸体遗留在战场上，但已无法对骑兵冲锋形成有效阻碍。而那些战马的尸体，则被明军的炊事兵抬到河边，开膛肚，切割成一块块马，用盐腌制起来，马骨则和着之前在原上采集的蘑菇和野菜炖成汤，让士兵随意取用。

临近天黑，沈溪升帐议事，进行战前最后动员。

与会将领士气倒是挺高的，但在谈到下一场战事时，每个脸上都忧心忡忡，他们并不是怀疑沈溪治军的能力，而是觉得援军始终不至，军中携带的粮食和弹药毕竟有限，坚持不了多久，对总体形势不那么乐观。

开会时，连王陵之这样平时都很少说话的，也发起了牢骚：“……我们在这里跟鞑子拼命，可三边军队在哪儿？为何连个大明骑兵的影子都没看到？要是觉得此处鞑子势大，他们不想冒险，至少可以在其他地方牵制地发动进攻，至少要让鞑子心生顾忌……”

连王陵之都想早些结束战事，平安返回榆林卫城，其他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