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第四十一章

肖如玉开始改造邓一群。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首先她从外表上对他进行包装，她说他身上有一种土气——发理得不齐，邓一群说是自己习惯在路边的小理发店理发，两块钱，很便宜。的确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进城这么多年，他害怕进那种门面装修得很漂亮的发廊里去。是不是天生骨子里对城市的某些方面有一种畏惧绪？鞋子上蒙灰太多，擦得不勤，而且鞋子的式样很老气。鞋子一定要擦净，净才有点绅士的样子。衣服的质地不好，现在流行休闲、全棉的，而不是他那种藏青色的化纤布料。其次，社时还应该注意一些必要的礼节，说话时要尽量讲普通话，而不要再发那种家乡味很重的土音，等等等等。

邓一群过去从来也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被她一说，才发现的确很有道理。印象最的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她陪着他第一次去了新街附近的一家叫“时代风云”的理发厅去。那个理发店一进去就能感觉到那是个宰的地方，装修得像一个宾馆，里面到处都是大镜子，在光灯下明晃晃的，一式的沙发转椅，后面立着站得笔挺的年轻小姐或年轻先生。小姐的制服是统一的，先生的制服也是统一的，看上去比邓一群这个顾客要整齐得多。肖如玉让邓一群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过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肖如玉同她讨论需要怎样的一种发式，邓一群一句也不上嘴，他决定一切听从肖如玉的安排。小姐的剪子在他的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一绺绺发落了下来。发上有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洗了，他喜欢发油光乌亮的那种感觉，但肖如玉说他是个农民，只有农民才会这样想。发应该勤洗，要蓬松，有光泽）。理发的小姐很漂亮，脸和手都显得特别的白（那是因为成天和热水、洗发、护手霜接触的缘故），因为白，也就显得很。小姐的身上有一特别的香味。肖如玉坐在一边翻看杂志，那些都是一些台湾、香港出版的时尚刊物，印制非常美，的确是大6方面不好相比的。邓一群像一个机器一样，一切听从理发小姐的安排。心里的感觉怪怪的，他不喜欢在那样一个场合，尤其是在肖如玉的眼皮底下，被那样一个年轻的小姐用手在脸颊上抚来抚去的，让他内心里禁不住产生一些非分的想法。

当他在镜子里重新看到自己的形象的时候，感觉仿佛换了一个——容光焕发，多了。而这一次理发，是他平理发价格的十倍。他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些疼——城市里的姑娘不知道如何节俭过子，找这样的老婆，他将来在经济上是否能够承受呢？肖如玉对他的发型非常满意，出门的时候忍不住在他的发上亲昵地抚了一下。他们又乘车到了市内最大的华联商厦，买了黑色的灯心绒休闲长裤、花花公子皮鞋、香港生产的领带、富绅衬衫……她还帮他买了一只漂亮的钱包。她说：“男士就应该有男士的样子，衬衫、皮鞋、领带，是你们男最应该注意的东西，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你看我们单位的那些小伙子，一个个都很注意衣着。”邓一群笑一笑，表示默认。他决定容忍她的这种比较，因为他发现被她管着，也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幸福感。所有买的这些衣服，都是肖如玉在掏钱。她那种花钱的态度，真让他感到吃惊。她掏钱的时候好像一点也不考虑价格。她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了，他想。他是属于她的。他是她的一个物件。在这个城市里，他开始有了归宿。

归宿感并不专属于，对他也同样非常重要。

单位的都感觉邓一群真正变了，特别注意衣着，皮鞋也是每天要擦一次，从到脚显得非常净。状态不一样了。恋改变。那么自己过去就不是恋吗？也一样是恋，但对象却不一样。肖如玉对他的要求和别对他的要求是不一样的。过去是他要求别，而现在更多的是肖如玉要求他。她要改变他。

邓一群慢慢地知道了一些礼节，逢到什么节他都会买一些礼物去看望未来的岳父岳母。在买什么礼物前，他总会打电话询问一下肖如玉，征求她的意见。她的意见总是非常好的。他也知道如何讨好肖如玉，当她带上他和一群朋友出去吃饭时，他总是主动地做东。他努力做出一个绅士的样子，说话做事都彬彬有礼，给她挣了不少面子。她非常看重他在她的那些朋友们面前的印象。她内心里不想让别对她找了一个农村出身的对象有任何不好的偏见。

和肖如玉恋的子，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城市生活的魅力。如果说这些年来，他已经在城市生活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体会领略到城市的实质，平时接触的仅仅是城市的表面。在机关里他去得最多的是饭店，吃吃喝喝而已，舞厅去得很少。同肖如玉在一起，他知道了很多新鲜的玩意，比如赛车、保龄球、滑冰。去五星级饭店吃过了西餐，到茶社喝过了红茶等等。肖如玉玩。

肖如玉的一家对他也熟悉起来，每次老保姆看到他都非常客气，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小伙子是这个家庭的“姑爷”了。在农村，“姑爷”的位置是很特殊的，既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