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5/11)
耸着炮楼,墙上遍布孔,内部机关重重。
三四十年代曾被一个着名恶霸土匪占据成为巢,解放后成为林业队的队部
兼仓库,因为远离村庄独立矗立在梨树地里,往哪个方向走都至少要走半个小时
才能接近村庄,革命者对于阶级敌实施专政的惨叫声不会使
听到,文革后又
成为各个不同造反派共选的战斗司令部。
堡垒十分高大,座北朝南,左右对称。
屋子里铺有木制地,质量出奇的好,直到这时仍然没有丝毫的损,经过
擦拭后锃光瓦亮,一尘不染。
就在这座最早用于教行善,后来又供恶霸土匪残害姓的建筑里,卫小光
神气地斜仰在椅子上,晃动着二郎腿,斜扬着脸,对着刚刚进屋来的我和嘎柳子
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透着顽皮与邪恶的脸上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坏意,看得我
和嘎柳子愈加地胆战心惊。
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他最信的过的斗争骨,曾和我打过架的孙玉虎与汪
海龙也在。
我们知道今天的架势,都规规矩矩面对着他立正,双腿紧紧并拢着,双手也
紧紧贴在大腿上,呼吸也变得谨慎。
这卫小光,是个下乡的知青,年龄也就二十岁出的样子,也是天津
,因
为敢于斗争,便当上了我们公中学的副校长,造反后又成为「从越」
战斗队的副总指挥。
他中等的个子,但挺壮,挺匀称,也挺英俊。
他很坏,那张英俊的脸上永远透着嘎气,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玩的
鬼把戏,批斗会上种种虐待四类的花招便多是他的发明创造。
所以全校的黑五类都怕他,我也一样。
终于,他停止了沉默,「嘎柳子,好久没给你看瓜了,最近又想点什么坏
事呀?」
嘎柳子尽管也害怕,可仍然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问,
我都好久没过坏事了。」
「他妈的,你们没听公群专队来的怎么说,
坏伟大领袖最高指示的学
习,往大了说,就是反对伟大领袖毛席,就是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枪毙
你们也不过分。」
卫小光说着,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声音并不大地命令:
「给他看上。」
卫小光说的「看上」,就是「看瓜」。
说到「看瓜」,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郊一带的们才知道。
它是一种民间玩闹的游戏,文革时则变成对坏分子专政的手段,用今天的眼
光去看,它应该又算是一种SM的方式。
《战斗的青春》、《艳阳天》、《瓜棚柳巷》等以冀中及京津地为背景的
小说中,都有「看瓜」
的描写。
「看瓜」
的玩法,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强行塞他自己的裤裆之
中。
这样固定后,整个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而只能任
踢打翻滚折磨。
嘎柳子的裤子并非老一代农民穿的大裆裤,脑袋无论如何无法塞自己的裤
裆内,几个便将他的
与他的两只被扒掉了鞋的臭脚紧紧地捆到一起。
这样捆好后的嘎柳子,与其说象个瓜,到不如说象个饼,或者说更象个乌
,团成一团一动不能动地坐趴在地上。
「爬一圈!」
几个用脚踢着他。
嘎柳子的脸紧紧贴在自己的脚心处,开始向前爬,这与其说是爬,不如说是
蹭,即每次都是用力将双脚往前挣扎着挪动一下,然后再向前怂一下,于是
整个身体才能往前进一步,因为双脚捆在脸上紧紧的,基本没有什么余地,这每
一个动作,便也只能往前挪动几个厘米,却要费出吃的劲。
「哎哟!疼呀!爬不动呀。」
嘎柳子嚷叫着。
一个革命闯将揪住他的脑袋将他提起,将被捆绑的呈圆盘状的嘎柳子提到呈
饼子立起样子时,一个对着另一个说:「你猜他往哪边倒?」
「后面倒」,另一个红卫兵小将答着,将他的身体只是略微向后倾斜了一
点点,然后松开手,丝毫无法平衡的嘎柳子便向后倒去。
因为后背两条反绑着的双臂,也因为他的腰呈弓形弯曲,向后倒时没有象趴
在地面上那么扎实,他的脸却正面朝天了。
汪海龙凑近他,附下身子看了一会,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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