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八王探陵（2/6）

”

燕王有些紧张，倾过身子问道：“你知道是谁？”

曹利用却不紧张了，因为有比他更紧张，他反而收敛了些，叹道：“纵然知道又待如何？此是家事，我等外臣何能涉。”

燕王想了想，向后一倚道：“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且都这么多年无理论了，且我一个闲散的亲王，纵有心也无力啊！”

曹利用摇道：“不一样，一则当年先帝虽然庇护，但如今先帝已经驾崩，官家如今已经年满十五，自可亲政却不得亲政。官家因了孝心二字不得不受制于，若是这二字不存在了，又有大王相辅，安知鹿死谁手？”

燕王听得砰然心动：“曹侍中说得这般有把握，想是成竹在胸了？”

曹利用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李”字，又迅速抹去，指了西边皇陵方向：“那个，就在永定陵。”

永定陵。

一驾马车在永守陵停下，燕王赵元俨走下马车，抬眼望着这先帝陵园。

皇陵离京城百余里，靠嵩山之北，倚伊洛河之南，东西南北连绵均有二十余公里。

当宣祖（即太祖太宗之父赵弘殷）的永安陵、太祖的永昌陵、太宗的永熙陵三陵皆在西边，南对锦屏山、白云山、黑砚山，东有坞罗河，西有滤沦河，地形平坦广阔，四周土丘漫围，在风水堪舆上称之“老龙窝”。此三陵，由东南向西北一字排开，已经占尽老龙窝地气。

待先帝筑陵时，便另寻了地方，自三陵往东而行，有一处山岗之地，地势高于整个陵区，且正居于整个皇陵地势中心，东靠青龙山，正对少室主峰，于风水堪舆上称“卧龙岗”，因此于此地兴建永定陵。

永定陵寂静无声，先帝的顺容李氏，奉旨从守永定陵。

燕王元俨走在长长的陵道上，走在24对石石像拱立中间，一直走到最处的宫室，那儿，就是他来的目地。

那一自曹利用来过告知他皇帝生母住在永定陵之后，他表面上不以为意，暗中却走了一趟真观。真观中，先帝的才杜氏正在此出家修道，大中祥符四年，当今官家出世刚不久，宫中便传出旨意，才杜氏因犯销金令擅用金饰，自请出家真观修道。当年的一名后宫才出家修道，本不是什么大事，也很容易在时间流逝之后让遗忘。但是若是让有心把大中祥符四年的这两件事联在一起，便可以寻出无穷的奥妙来。

杜才闭门清修了十五年，如果说刚开始的几年她还有过不甘和愤怒的话，这十五年的清修也使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一个足以让别掏不出话来的出家。只不过这个别，不包括燕王。

杜家是太宗皇帝生母，也是燕王的祖母昭宪太后杜氏娘家，杜家的，至今仍与燕王有来往，燕王撇开她曾是真宗才的身份不提，只声声提着与杜家的这一层的亲缘关系，使得杜才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燕王走到了陵道的尽，抬望着高高的陵台和宫室，举步向上行去。

永定陵陵高七丈，周围各十七丈见方，内建有一座大殿，十余间宫室。先皇的顺容李氏，如今超然世外地居住在这永定陵中。

两年前，李顺容与戴修仪带着小公主搬进永定陵，这样远离权力中心，避开猜忌，母三安然度倒是李顺容乐于见到的清静。

四个月前，戴修仪去逝，永定陵的两年岁月，是她这几十年以来最欢乐的时光。临时死前李顺容和小公主相送，她含笑而逝。

失去了戴修仪的李顺容，心中也不免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但也很快恢复了宁静。李顺容正安心地在此，这一忽然宫来报，说是燕王元俨经过前来拜访，也不禁是一怔，想了想还是请他进来。

燕王走进来时，便见李顺容一身青衣，静静地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太上感应经》，见燕王走进来，忙站了起来。

燕王拱手行礼：“今我路经永定陵，所以进来看看，偶然打扰之处，李顺容勿怪！”

李顺容忙敛袖还礼道：“原来如此，王爷往前面走，自有守陵的内侍。”

燕王看着李顺容房中此时只有一个小宫在，忙笑道：“不忙，我走得累了，可否容我讨杯水喝？”

李顺容啊了一声：“是我失礼了，此处原没什么来，倒是不方便招待王爷。”忙叫小宫出去倒茶。

这边燕王没话找话，过了一会儿，听那小宫已经走远，他转过来，走到李顺容的面前，忽然直直地跪下，竟以三跪九叩的以臣见君之仪大礼参拜，李顺容慌了手脚，欲受难安，欲扶失礼，忙叫道：“八大王——您、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

燕王三跪九叩罢，仍是跪着，沉声道：“微臣赵元俨，拜见太后千岁！”

李顺容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跌坐在椅子上，惊骇地瞪着元俨。

燕王跪前一步，急切地道：“刘氏并非当今皇上的生母。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