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话 凤洲岛（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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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自古以来就被称为“天府之国”，宋文邵博曾经这般形容乐山：“天下山水之观在蜀，蜀之胜曰嘉州，嘉州之胜曰凌云寺。”这“嘉州”便是乐山的古称，凤洲岛就在凌云寺侧翼，被乐山大佛守望。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天边被镶上了金边的晚霞映照，与岛上郁郁葱葱的木树林天成谐趣，几户家烟囱上还冒出屡屡炊烟，整个天地呈现出一片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一点也不输丽江，倘若不是蒲子轩探到了岛上的妖气，又刚经历了一场水战，他完全不敢相信此地竟是妖孽作之地。

待船停靠岸上，一众乘客便惊魂未定地朝各自家奔去，蒲子轩和陈淑卿正想向船夫打听这岛上可有留宿之处，还没问出，船夫却先开道：“英雄，请留步，老朽有一事相求，想借一步说话。”

蒲子轩听那船夫之前叹自己“遭了什么孽”，便知这是一个苦命，心存恻隐地说道：“老家不必客气，我并非什么英雄，只是急之下胡作为，恰巧杀死了那水怪，不过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船夫不再打算摆渡，把船停在码，将船桨和半截船蒿放好，拉下船舱的布帘，便随二上岸，问道：“两位是一起的吧？老朽姓田，单名一个‘毅’字，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蒲子轩报上了二的名字，田毅便拱手说道：“首先要感谢英雄的救命之恩，不过，有一事，老朽心中实在存有疑虑，不知当不当问。”

看他如此客套，陈淑卿也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老家尽管开，只要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一定倾力相助。”

“好。”田毅说道，“刚才蒲公子杀死水怪时，众皆以为是你用船桨所为，可是老朽在近处，看得十分清楚，那水怪朝我游过来时，分明是被一看不见的神力拉住，按到船边，才有了后来部被船桨击打的可能。不瞒二位，老朽在大渡河畔营生多年，见过不少难以解释之事，一直相信这世上存有妖孽，也有专职驱邪的大师可用神力降服妖怪。今一见，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蒲公子是否为降妖士，还望以实相告，老朽感激不尽。”

“这个嘛……”蒲子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朝陈淑卿使了个眼色，陈淑卿说道：“你看我嘛，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就直说了吧。”

话虽如此，蒲子轩却着实拿捏不好这个度，想了想，还是只有隐晦地说了：“我小时候跟祖上学过一些道法方术，确实能对付一些邪物，不知如何才能帮助老家。”

田毅还想说些什么，却连续打了两个嚏，他毕竟刚刚落水，全身尚是落汤造型，陈淑卿不忍，建议道：“小心患了风寒，还是先回家换套衣服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

田毅点道：“也好，我的家就在不远处，请二位到我家中用膳，若不嫌弃，今晚也可就在我家中歇息。”

正好留宿问题也解决了，于是，二便跟着田毅前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来到了他的平房中。

田毅的屋内十分简陋，用土坯搭起的房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家什，此时已是晚饭时分，屋内没有别，只有一个看起来和蒲子轩年纪相仿的青年正在烧火做饭。

一见二进屋，青年愣了一愣，起身迎接道：“爹，你回来了？这两位是……”

田毅道：“哦，这两位是我的乘客，今在大渡河中央遇到一只水怪，危难之际，是这位英雄出手相救杀了那水怪。我看他神通广大，便迎到家来，看看能否解决你的问题。”

随后，田毅又向蒲子轩和陈淑卿介绍道：“这是我家犬儿田锦坤，今年十九岁，之前都好好的，去年八月开始就身患怪病，说话疯疯癫癫，像是着了魔，时不时闹着要去找那官军拼命。我摆渡挣的钱都给他看病，却怎也治不好，道士和尚也请了不少，但那多是江湖骗子，就连凌云寺最有名的释然法师，作法之后也不见好转……锦坤的病状一月胜过一月，唉，今请英雄来，也是因为亲身见识了你的神力，想再试一试，看看有无应解之策。”

看这青年体态匀称、面相端庄，怎么也不像疯癫之，蒲子轩不由地好奇起来。

还没等蒲子轩开，田锦坤便不悦地抱怨：“爹啊，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患病，那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分明是你老糊涂，把我的事忘得一二净。”

两的对话让蒲子轩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田毅便叹气道：“你逢便讲你那离奇的故事，不如就再跟蒲大师讲述一遍，让他来判断真伪如何？如蒲大师也无法解释，那当爹的今后也不再计较此事。”

“好。不知今有贵客到此，我也未做什么好菜，还请二位海涵。”田锦坤把饭菜端上桌，招呼二喝酒用膳，说道，“两年前，我们太平天国的义王石达开进四川，招兵买马，我见其英雄盖世，气吞山河，便化名为冯玉良，投身其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