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彼此（六千）（4/5）

韩来道。

宋端记得，前世斩行的那天，韩来被架在刀下的那时候，看着自己，眼底没有丝毫的怪罪和愤怒，有的只有无尽的怜惜和不舍。

这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韩来。

这世间太多道理都写在了书本上，唯独一个字，是耗尽天下笔墨，都写不出的万分之一的。

“太傻了。”

韩来将宋端搂在怀里，他将脸埋进那的发间，泪水细细流出，宋端也伸手搂住他的腰身，轻轻道：“韩来，我陪着你。”

而韩来的力道加紧，顾不得别的，只说出自己的内心处的表达。

“端午，别离开我，我想与你得见。”

“都见了九年了。”

“那就先再许我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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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长鲸居后，宋端的耳朵才烧红起来，想起放在自己在韩来面前的言之凿凿，将说的那样坦然，真是厚脸皮。

比杜薄还厚脸皮。

进了怀阁后，素问忙迎过来，为难道：“姑娘，青凤先生……”

宋端大抵猜到了些，快步进去堂屋，瞧见坐在那里的青凤，他的旁边摆着打包好的行囊，见到这丫，似笑非笑的说道：“当真不和我走？”

宋端倒吸一气，随后缓缓吐出来，点了下。

“罢了。”

青凤故意怅然道：“大不中留啊，看来我这张老脸，还是赶不上韩绥生的那个好儿子，细皮的，叫你花了眼睛，迷了心智。”

“师父。”

宋端有些愠怒。

“你知道徒儿不是那样的。”她解释道。

青凤当然知道，不过是故意逗弄这丫罢了，他伸手拽了拽那行礼，目光远，思绪回到半年前，淡淡道：“那小兔崽子，我实在是不喜欢，可是瞧着他为了匡王奔走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他爹死的时候了。”

宋端微微皱眉。

“韩绥那个老不死的。”青凤失意的笑了笑，“从前在我面前舞刀弄枪的那么起劲儿，说我成不习武，肯定活不长久，可谁知道，我现在活得好好的，他却去喝阎王赏的茶了，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只是啊。”

青凤眼底也微微泛红：“韩绥一死，我也觉得这世道没什么趣儿了，这一辈子若总是对牛弹琴，自然会对知己惺惺相惜。”啐了一，“这该死的韩绥，早知道这样，就该把他赶出去，或者放猪拱死他，做什么朋友，可笑。”

“公子和三殿下，必定是如此了。”宋端感慨道。

“是啊。”

青凤拍了拍腿：“臭小子倒是个有有义的，这一点我高看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虽然脾气臭了一些，但这样的品，你跟着他，我放心。”

宋端有些不安，往前两步：“师父，你这就要走？”

“当然。”

青凤说道：“那制作狐狸佩的玉佩匠还没有找到，我得再去打听打听，希望老天保佑，这早就死透了。”又看无可奈何的宋端，伸手指了指，“我真是欠了你爹的，又欠了韩绥的，现在又欠了你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被你们给牵连上，劳累一生。”

宋端瘪了瘪嘴，有些泪目。

“行了，可别再我面前掉金疙瘩。”

青凤道：“从前习武一身的伤都不曾哭，怎么来了这靖安城后，三天两的没出息，是跟韩来那个小兔崽子学的吧。”

宋端被逗笑，偷偷抹了眼泪：“师父，您说什么呢。”

“罢了罢了。”

青凤拿起行礼，倒也不沉：“这南方的气候和吃食我都不惯，况且你也不跟我回去，我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已经不想再心了。”

宋端道：“师父放心，徒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青凤微微颔首，一步一步的往出走，声音离老远的传来：“端午啊，你既然要随心而行，师父就由着你了，毕竟这活一世，活得就是一个心，否则就算是再活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宋端闻言，呆愣在原地。

等她反应过来，青凤已经离开了。

师父是知道自己重生的事吗？

她应该问问的。

可是青凤那样的，晦测高，有些事不明白，要比明白了好很多。

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他方才中的随心而行，宋端是势必要做到的。

重来一世最大的心愿便是护韩来安好，若此刻离开，岂非本末倒置。

更何况，今证心。

她要和韩来共进退。

还好狐狸佩的事没有牵扯进来，宋端疲倦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