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尘寻欢录】(二十三、漱雪饮仇岂能休)(5/13)

儿下去,想要探问几句又不知分寸如何,只能在他肩膀拍上两拍。

也亏得吴少陵没再追问,不然真挑拨起宁尘心神,又是一场麻烦。

此前在寒溟漓水宫之内,宁尘痛别龙雅歌幽元神,心火上涌神志大

依稀只记得宫主有言召他。等他浑浑噩噩去到宫中正殿的时候,才注意到景水遥

也跟了过来。

那正殿仿若坚冰所筑,地板天花立柱灯盏皆是晶莹剔透,却并未有什么寒意。

宫主坐在殿当中水晶大榻之上,静静望着面若困兽的宁尘,又看向他斜后方的景

水遥。

「阿遥,选了吗?」

「我选了。龙宗主毕生修为,我定不辜负......」

景水遥声音传来,刺在宁尘耳中叫他心如刀割,他愤愤扭过去,却见景水

遥脸上雪肤泛红,真气鼓。一句话刚说完,孩竟噗的一声出血来。

那热血溅在地上,几乎融了脚下冰石。景水遥双腿撑不住了,捂着胸软倒

下去,只剩一只胳膊撑住地面不至躺倒。中鲜血涌在胸襟上,宛若暮霞,景水

遥半伏在地咳了又咳,拼力喘息才稳住气脉。

宁尘正在惊疑,宫主却已发话了。

「你方才说玉蝉祭炼近乎圆满......阿遥,本命玉蝉是融纳幽最为关要的护

身法器,祭炼起来不得半点马虎。分神期元神,哪怕风中残烛,也非是灵觉期能

轻易消受的。你心急如焚,玉蝉祭炼还未全功,非要抢先行法,自然有此一劫。」

景水遥又咳了两血,沙哑道:「师父......我知道......」

「先前命你与宁尘相商,是希望你能够置转因果。可是你既已选定,那便是

你的命。」

宁尘看着宫主兴不起任何波澜的面孔,无数念在脑海中穿而过。他难以

自制,一张嘴就是疾言厉色。

「你有读心之法,早就看出景水遥绝无更改念的可能!事事在你掌中,你

又何必装模作样!」

怒吼声在大殿回不休,宫主却不以为忤。

「难道你来至我寒溟漓水,也是我掌控的?你若迟来三五,连先前的机会

都不会有。我识心想,却拨不动因果之弦。你与阿遥因缘际会,即是她的命,

亦是你的命。我将你带到她面前,你要做些什么我也不曾管过。」

宁尘闻言,忍不住嘶声道:「那我若是杀她,你管也不管?!」

「不管。」

那二字刚一出,宁尘抽刀就向景水遥去砍。宫中禁制了法力,景水遥又被

火焚之气冲撞,体弱之际避无可避,只能勉强挣扎着抬手去挡。

刀未落定,宫主却突然出一道气机,正中宁尘手中昆吾。宁尘下刀极重,

被巨力一带,虎顿时鲜血迸溅。那刀本就中有旧伤,宁尘没有灌注真气,被羽

化期气机一撞竟断成两截,刀身出数丈之外,噌楞楞在地上。

宁尘愤愤看向宫主,额青筋起,咬牙切齿间刚要质问,宫主已抬手拂出

一道微风将景水遥托到一边。

「要杀可以,却不能在我寒溟漓水的地界动手。阿遥,去丹药堂让他们炼一

颗大荒天铄水丹,保你经脉。」

景水遥受了宫主真气在身,终于挣扎起身,踉跄隐出殿外,只留宁尘一

偌大冰宫中瑟瑟发抖。

不是寒冷所致,而是他再压不住心中愤恨。

侣难救,有仇难报,一身戾气不得发作,只被拨来去如掌中玩物。宁

尘满腔的怒血积在胸腹,几欲体。他强压神识稳定心神,还要与宫主痛斥一番,

身子却先支撑不住了。

甜腻腻的触感涌,身子忽地软去。宁尘低一看,自己那身灰白

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暗红色浸透。

他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道心遭逢巨震,血之体已开始寸寸崩解,那鲜

红血一团团掉在地上,一双腿都融了小半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宫主已从座上一跃而下,剑指点中宁尘眉心。肃寒之气从

到脚直贯而,冻结宁尘全身上下所有肌骨,阻住了崩解之势。

「我道不通,其脉自崩。宁尘,你这血之体从何处得来?」

宁尘神识纷,一时做不得答,可宫主的问话已从他识海处勾出念,读

起来一清二楚,也不需他开

宫主在宁尘身边踱了几步,似是拿定了什么主意:「有趣。你为何抉择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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