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天的我们，在昨天相恋】（第一卷2）（16/22）

啦。

死神看著我的眼睛说：

「你这样下去会后悔喔。」

「后悔？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继续与那名少，一之濑月美牵扯下去的话，一定会后悔放弃寿命。」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与当初看穿我想自杀时一样。

如果我继续妨碍一之濑自杀，会后悔舍弃寿命？

我不明白她所言何意。

不过，死神的表不像在开玩笑。光是读取心就能预测未来吗？她都能读取心，换能让时光倒流的怀表了，就算能预知未来也不足为奇吧。

不对，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未可知。

因为我绝对不可能会后悔舍弃寿命。

「可以收拾您的餐盘吗？」

当服务生回收吃完的餐盘时，我也一直盯著死神。等服务生一离开，死神便矫揉造作地叹了一气，一副嫌麻烦地说道：「你似乎还没有理解呢！」

「你算是已经自杀了喔。结果你又去妨碍别自杀，这样不是很奇怪吗？等于是在说好死不如赖活著。你烦恼到最后选择了自杀，你是打算重蹈覆辙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继续说服一之濑，我也会因此产生活下去的欲望，而感到后悔吗？」

死神点，「是的。」我对此嗤之以鼻，「不可能。」

「你说妨碍别自杀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吧。你既然能读取心，那么不用我说也知道，应该有许多像我一样，想在最后帮助别再死吧。」

在得到银表之前，我就一直在思考，「既然要死，希望自己能死得有意义」。

好比说，有小朋友为了捡滚落的球，快要被车撞到，我因为保护那个小朋友而死；或是冲进火场救被遗留在原地的小朋友，结果只有小朋友得救，我有点憧憬像漫画或连续剧中会出现的那种死法。

美其名是自我牺牲，其实并非如此。

我觉得为谁牺牲，会让自己产生价值。逃避现实、不肯磨练自己的我也能轻易产生价值的方法──

那就是自我牺牲。

并非是想要助，只不过是想在最后为自己的生镀金再死。跟妨碍一之濑自杀一样，不过是自私的伪善罢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有这种想法。不过，大概有一堆想要「死得有助益」吧。毕竟有登录成为捐赠器官者，所以这种想法应该可以成立。

「既然如此，相叶先生。」死神开道，

「你为何对一之濑月美如此执著？」

死神得意洋洋地接著说：

「没必要特意拯救想死的吧？别拯救一之濑月美了，改拯救其他因为意外事故身亡的就好，那只表能拯救许多喔。」

「我只是想说，考虑自杀的想拯救别一点儿也不奇怪。我妨碍一之濑自杀的理由不只如此，我想一扫我内心的霾，所以她是最适合的选。」

「你的意思是，你同一之濑月美？」

死神放下喝光的咖啡杯，向我提问：

「那你为什么同她？」

「这个嘛……」

我一时语塞。

「因为她跟你很像，是吗？」

死神自鸣得意地微笑道。

「即使自杀的原因不同，你们还是很像。」

我的确有无数次将一之濑与以前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像是总是一个、常去桥上看风景、在水族馆看著别一家子这些部分。

但那又怎么样？

「就算我们很像那又怎样？难道她放弃自杀，我也会改变想法吗？」

我的生轨道从一开始就毁坏了，无论怎么做都无法修复，根本不可能想要活下去。

「谁知道？那可难说喔。你也未必拯救得了一之濑月美。」

说话语气像是在挑衅的死神，令我感到很烦躁。

「就算我真的感到后悔，也不你的事吧？」

我如此回嘴后，死神便皱起脸孔，呢喃道：

「这样就太无趣了。」

「无趣？」

死神一脸忧郁地用手指敲打桌面。

「相叶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银表跟你换寿命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像你有读心术。」

「那么，我先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把银表给你吧。」

为什么死神要跟我用银表换寿命，我虽然好奇，却不曾思考过。

「我从小……」

死神娓娓道来。

「最杀死虫子了。」

「啥？」

「少啰嗦，听我说完。」

我猜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很无聊吧，但我还是决定默默听下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