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之账(1-20完)(9/12)

子在操场上跑,白鞋落地的节奏像鼓。

我把音量调到最大,让鼓声把心里的嗡嗡声盖过去。我告诉自己,我拒绝的不是诱惑,而是低级的诱惑。我为瑶瑶拒绝“礼仪队”,不是为了保护她的纯洁,而是为了保护一件尚未到最佳交易时机的、珍贵的商品。低廉的“好看”,会折损它的价值。我需要她跑,需要她健康,需要她以最完美的状态,等待一场真正重要的、能为我们换来终极安全的“盛宴”。

第十五章·班级纪要

粉笔盒里只剩一根蓝色。我用蓝色写了“周目标:把鞋带系紧”。孩子们笑,点头。我让他们在“成长手册”上写一句自己能马上做到的小事。她家孩子写:“跑之前先呼吸三次。”字写得方。

中午她父亲来交《安全教育》回执,纸边压得很齐。我们站在窗边,他说:“老师,礼仪队那件事……谢谢。”

“别客气。”我把回执收好,心里也是一松——教育有时候只要把孩子从光影里拿回人间。 我在“家校沟通记录”里添一行:家长合力,系统稳定。

周五我做了一个小小的“熄灯礼”。不是关灯,是把教室的电子屏暂停一次,开十分钟“安静自修”。我让大家听自己呼吸。十分钟后,新粉

笔写字的时候更顺。我知道,这不是教学法,这是生活术。

我看着这份记录,感到一种职业性的满足。我看到了一对负责任的父母,看到了一个情绪平顺的孩子。我以为我看到了护栏,看到了他们共同守护的边界。我永远不会知道,我看到的,其实是一座精心修葺的花园的围墙,墙内,最娇嫩的花朵正在被计算着未来的价码。我记录下的每一个“稳定”的迹象,都成了他们罪行最完美的遮掩。

第十六章·风暴

午后两点,窗外突来一阵风,阳台的花盆轻轻晃。我坐在电脑前,把“项目纪要”整理成两版:明面流程版和底稿痕迹版。后者是我的“防风带”。我把时间、节点、谁说过哪句话、谁签了哪个字,一项项放进表格。不是举报,是自保,也是把自己从“看客”拉回“当事人”。

电话响。一个陌生号码,声音平静:“最近的文化项目,请按程序发我们阅。”

我说:“好的。”

他停顿一下:“按最正式的程序。”

我说:“明白。”

挂了电话,我对着屏幕的光深呼吸。风暴并不吵。真正的风暴在风眼里,安静。此刻就像风眼。我把每一份底稿都另存为p,放进加密文件夹。u盘插入时,“滴”的一声——像按下一个看不见的“确认”。

晚饭她煮面。我递来葱花,切得很细。她说:“这两天,你像换了工作。”

“有点。”我把面捞起,汤蒸在我脸上,“我以前以为自己在管家务。其实这屋里最乱的不是地面,是叙事。我得打扫。”

她抬眼看我,没笑,把我的碗往我面前推了推。这动作比任何话都稳。我们都明白,张局长的倒台只是时间问题。但这风暴,对我们而言不是解放,而是警告。它提醒我们,“社会剧场”的规则随时会变,演员随时会退场。唯一不变的,是剧场本身。我们不能再依赖任何一个“张局长”或“周科长”。我们必须成为彼此唯一的、也是最终的共谋。我整理的不是证据,而是我们的剧本,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浸满羞辱与快感的“圣餐”的记录。

第十七章·停电法·升级

那晚我们决定做一次更慢的“停电法”。关掉所有光源后,我把窗帘没拉严,留出一指宽的缝。不是为了偷看,是给风留一条走廊。

我们靠墙坐,背后是墙的凉。

“说停随时说。”他先讲。

“嗯。”我答,把手心朝上,放在膝上。

一开始我

们只倾听。楼上拖椅子的声音、隔壁开水的“咕嘟”、远处电梯的“叮”。随后,我把他的手引到我的肩。不是展示,是归位。我们在黑里试着把“看”变成“触”,把“触”变成“在场”。

这一次,我们加入了语言。

“那天晚上,”我先开口,声音很轻,像在念诵祷文,“周科长的地下室,灯光是暗黄色的。藤条落在皮肤上,不是疼,是热。我叫出那声‘汪’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我听到他压抑的、带着颤抖的声音:“我感觉……那根藤条也抽在了我身上。我感觉……那枚戒指从你身体里掉出来的时候,也碾碎了我身体里的某样东西。”

“是什么?”我追问,像一个冷酷的神父。

“尊严。”他吐出这个词,然后补充道,“还有……嫉妒。我嫉妒周科长,嫉妒习处长……我嫉妒他们能那样对你,对瑶瑶……”

“然后呢?”

“然后是兴奋。”他终于承认,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一种无可救药的、把自己也献祭出去的兴奋。我看着你被羞辱,就像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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