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8)(2/13)

,别这样看我。”她稍微停顿一下,神情闪过一丝苦涩,低声说:“我们都一样。”

斯蒂芬妮身子一颤,蓝眼睛猛地睁大,盯着艾丽莎,她的嘴唇抖了抖

,声音低得像叹气:“一样?您……您有安东尼护着,裙子干干净净,鞋子也好好的……”  她说到一半,哽住了,低头瞅着自己沾泥的脚趾,声音更小:“我连鞋都不配穿,庄园里监工拿鞭子打我,那的小主人总是掀我裙子玩……”她眼眶红了,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肩膀微微发抖,像被风吹动的芦苇。

艾丽莎的手紧了紧,握着斯蒂芬妮的手腕,指尖摩挲她手背上烫出的红痕,眼神柔得像在哄孩子,却带着点沉重的疲惫。她直起身,披肩滑下肩头,露出锁骨上一道浅浅的鞭痕,细得像蛛丝,却刺眼得像刀刻。她低声说:“这道疤,是我逃跑时挨的。庄森·怀特拿鞭子抽我,说我装白人小姐是痴心妄想。”

她苦笑一声,棕色眼眸暗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湖,“我现在有安东尼,可每周还得去法院报到,奶隶猎人天天盯着我,像狗盯着骨头干净的裙子,鞋子,遮不住这些。”

斯蒂芬妮愣住了,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忘了擦。她盯着艾丽莎的鞭痕,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肩上的旧疤,喉咙动了动,低声说:“可您……您至少像白人小姐,陪审团信了您一半……”

她声音弱下去,像被自己的话刺了下,头埋得更低,“我连装都不敢装,约翰逊一见我就喊逃奶,监狱里守卫拿棍子打我……”她哽咽着,眼泪滴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艾丽莎叹了口气,松开斯蒂芬妮的手,蹲下来,与她平视,棕色眼眸里多了一丝坚韧,像风浪里的船灯。她轻声说:“斯蒂芬妮,我装白人,不是因为我比你强,是因为我没别的路。你的主人花了钱救你,把你从庄园接回来,他没扔下你。”

她声音更低,像在说给自己听:“我们都一样,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裙子干净不干净,鞋子有没有,改不了这个。你有你的主人,我有安东尼,我们只能抓紧手里的东西,熬下去。”

斯蒂芬妮咬着唇,眼泪淌得更多,蓝眼睛湿得像浸了水的布,却没再躲。她抬头看艾丽莎,声音抖得像风里的叶:“熬下去……可我怕熬不到那天,怕他哪天不要我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双手抱住自己,像在护住仅剩的温暖。

艾丽莎伸手,轻轻拍了拍斯蒂芬妮的肩,指尖停在她金发上,像在梳理乱糟糟的麦穗。她低声说:“怕也得熬。怕他不要你,就多讨他欢心,像我学着当安东尼的未婚妻。你那双蓝眼睛,不比我的差。”

她挤出点笑,语气带了点揶揄,像在拉她出泥潭。斯蒂芬妮

愣了下,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笑不出,点点头,眼底的泪光淡了些,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的绳。  我瞅了眼斯蒂芬妮,她低头擦了擦脸,蓝眼睛还红着,却偷瞄了我一眼,嘴角弯了点,像春天的花骨朵刚探出头。艾丽莎站起身,理了理披肩,冲我笑笑,棕色眼眸里多了点暖意,似乎在谢我没打断她们。斯蒂芬妮默默退到我身后,手指握着我的袖子,轻得像怕惊醒梦。

艾丽莎和安东尼走后,斯蒂芬妮把脸埋在我怀里,泪水洇湿了我的衬衫,肩膀微微发抖,像风里的芦苇。油灯的火苗跳着,映得她金发泛着暗黄的光,破棉裙裹着瘦弱的身子,赤脚踩在凉地板上,脚趾蜷着,像在躲寒。

我拍着她背,手指穿过她乱糟糟的金发,低声哄了句:“别哭了,瞧你这小脸,跟花猫似的。”

她嗯了一声,头抬起来,嘴角勉强挤出点笑,像春天的花骨朵刚探出头。我松开她,转身从卧室里翻出那双圣诞节买的旧皮鞋。我递到她跟前,低声说:“现在你也有鞋了。”

她愣了下,蓝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鞋像见了稀罕物,手指颤着接过去,指尖摩挲鞋面,像是怕碰坏了。她低头,声音抖得像叹气:“主人……这鞋我的……可庄园不让穿……”她眼眶又红了,泪珠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

我在她耳边说:“现在在我这,不会有外人看到的,你白天穿着就行了,觉得磨脚就包块布。”

我又从包里掏出一块折得整齐的灰色毛毯,羊毛织的,边角有点磨毛,却厚实暖和。我抖开毯子,披在她肩上,毯子垂到她脚踝,能把她瘦弱的身子整个都包裹住。

我拍拍她肩,坏笑着说:“还给你带回来了这块毯子,夜里别冻着。你可要好好的听话啊。”

她身子一颤,双手抓紧毯子,蓝眼睛抬起来,湿得像浸了水的布,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怕笑出声。她低声说:“主人……我听话,我一定听话……”她咬着唇,眼泪淌下来,滴在毯子上,洇出暗色的痕。

她抱着鞋和毯子,赤脚踩着地板,步子轻得像怕惊醒梦,退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把鞋放在地上,毯子叠好抱在怀里,像护着刚捡到的宝。油灯晃得她影子瘦长,金发垂在肩头,映着光像瀑布流金。她偷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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