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弄色(17)(5/8)

门前没有埋伏,没有警报,安静得过头

入正屋时,一人轻轻抽了口气。

正厅空无一人,然地砖中央,有几滴尚未干涸的血痕,被人特意留下——引向地下。

他们循迹而下,步入石道。

越往里走,光线越诡异,空气里弥漫着干枯的血腥味,还有淡淡的……焚香。

当他们推开那道暗门,瞬间——

七具尸体扑入眼中。

血迹干涸,伤口整齐。墙角的机关仍未关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

尸体中,一人还睁着眼,嘴角僵硬地咬着一枚骨羽钉,死前似曾想反咬。

角落一枚“巡”字银环被摆放在极明显的位置,仿佛是某种挑衅。

无声震撼在空气中扩散。

“是……陷阱。”

“全队覆灭。”

“——还有‘第三只眼’在看着我们。”

这些话,他们都没有说出来,只一个个握紧了兵器,像是在防备空气。

他们这才意识到:

这不是江湖杀局,这是战争布局。

而他们,只是被拉入局的人质。

“七人,全灭。”

随着信烛炸裂的响声,密议厅内一片寂静。余焰摇曳间,那枚“巡”字银环静静躺在案上,像一只断翼的飞鸟,讽刺又凄凉。

王先生端坐席中,指尖缓缓转动信环,声音低沉:“陌七之事,从头到尾,没有确认身份、没有交叉验证、没有后备预案——这就是我们飞鸢门的影部出动方式?”

贾先生眉眼紧绷,眼中压着火气,语气却依然冷静:“你说得轻巧,可这次若不是果断出手,夜巡司、秦淮已联手试探,我们连插手的资格都没了。”

“资格?”王先生抬头,眉宇间冷意弥漫,“七条人命换的,是一场空,还是一封假信?掘地三尺找不见一个‘陌七’,你敢保证,这不是别人给我们设的套?”

“就是夜巡司。”一位老成的执事出声,“这陷阱设得太干净,太冷静,不像江湖中人。”

“也可能是那位‘景公子’。”另一人接道,“他近来行事越来越狠,动不动就杀得尸山血海,东都谣言都说他与夜巡司关系密切。

人附和:“若是景曜布的局,我们已被摆了一道。”

贾先生此刻一掌按在案上,站起身来,语气坚决:“就是被摆,我们也得摆回去。谁都看得出,我们再不动作,东都就只剩三方——寒渊,夜巡司,秦淮。”

“我们飞鸢门,届时是什么?被动局外人?”

他环顾四周,语速不快,却字字铿锵:

“我们如今已无门主坐镇,你我皆是权衡之人,若还等、还退,那便永远只有被削、被逼、被吃掉的命。”

厅中气氛沉沉,有几名年轻执事神情犹豫,终究有人站起:

“我支持贾先生。”

“我们不能总在看别人下棋。”

“东都这局,谁先发力,谁就有资格进最后一轮。”

王先生冷冷一笑:“你们这是在借机树立贾先生的威望。门主尸骨未寒,你们便急着定新龙首?”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骤变,几位元老系中人脸色难看。

贾先生并不回击,只静静看着王先生,道:“你想让我退一步,那你说——怎么办?”

王先生面沉如水:“寒渊强横、夜巡司难测,唯有秦淮一系,看似热闹,实则孤立。若真要动,先动秦淮。”

“但动作必须收敛,不能再像

陌七之事那般暴露痕迹。你若还能稳得住,权当我让一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归鸿(沈清和)终于开口

“但我有一个判断——此事虽可能被设计,但设计者的目的,不是彻底毁灭我们,而是逼我们行动。换句话说,布局者还想‘借我们之手’,再下一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诸人:“秦淮的确是最容易被孤立的目标。若借他落棋,我们仍有翻盘之力。”

“当然——前提是,这一次出手,不能再出错。”

这一番话既表态、又提警,也隐隐暗示自己“中立、理智、愿为门中谋”的态度。几位元老目光有所缓和,少壮派也未表现出敌意。

贾先生看他一眼,神情未动,只道:“既如此,我将着手部署,三日内拟出清除秦淮外围势力的初步行动方案。”

他拂袖转身,语气如寒刀:

“这一次,不容再败。”

人起身,各自散去。

宋归鸿(沈清和)落后一步,站在密议厅门口阴影里,望着贾先生背影远去。

他唇角动了动,像是轻笑,又像是低叹。

“那就如你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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