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渡(43-66)(9/22)

盛稚走过两人,下了台阶,负着手向门口走去,赵福亦步亦趋,只听得这样一道命令:“将两人记录在册。”

赵福内心一紧,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也回望他,一个满脸凶悍,一个阴鸷冷漠,他吓得一抖,不确定地问:“记录在……?”

“后宫名册。”盛稚这样说。

赵福内心惊涛骇浪,差点咬到舌头,秉着多年的内侍经验,还是问了,“需,需要调教吗?”

盛稚似乎思考了一下,勾了下嘴角,道:“可以,今晚就送来侍寝吧。”

可怜的大内总管有被吓到,他想了想两人的凶神恶煞,又瞄了瞄自家陛下的小身板, 硬着头皮问:“两,两个吗?”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挨了一顿训斥。

盛稚并非容易心软的人,也不是这样就原谅了两个人,于理,收为男宠是对两人很好的牵制,断绝了两人私营结党的可能。

情,她只是有点累了。

取之容易而守之难,她朝堂暴政,牢牢把控了朝廷,而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个人仍然摇摇欲坠,她需要许许多多人帮她,铸造牢固的根基,而这些人出现可能也需要许多年。

而事实上她的前半生一直为着复仇而活,甚至当皇帝只是一个附加的结果,当大仇得报,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无所适从。

那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她都看腻了,说来也好笑,在自己的亲信培养起来的过程中,她真正熟悉的,能放心利用的,居然就只剩这两个。

秦洲,顾浅渊。她不能斩草除根,竟然就这样纠缠了许多年。

(五十二)史官记录:敬事房管事

,是一个高危的职业

卖官,听着很荒唐。

吏部尚书颜彦却来报,账目那些赊款都要回来了,还翻了个倍。

盛稚有点惊讶,转了一下笔,问,怎么回事?

他们想做官。颜彦说。

盛稚在那么一瞬间好像懂了顾浅渊的想法,她初期被闹怕了,一直在官位上严防死守,现在看来等于把自己孤立了起来,让世家没了归属感,支持者没法支持,反对者反而有了共同目标。

“行,放开吧,”盛稚略一思考,“但是要举行筛选考试,定个合格线,不合格的直接筛选掉,合格者,分越高者,价钱越便宜。”

她看了看顾浅渊做的那些章程,心想,这人还是挺有用的。

稍晚的时候,买官之事世家都有所行动,盛稚干脆大摆宴席,邀请各家赴宴。

太和殿非同以往的热闹,检事官不敢大意,一一仔细检查,才敢放行。

宫宴上宾客如云,推杯换盏,打探着这或那的消息。

心照不宣的,世家皆进献了十分华贵的物品,奇珍异宝夺人眼目者,数不胜数。

盛稚也起了些兴致,随口夸赞了几句。她之前压着百官看杀人头的行为还历历在目,现下如此和蔼,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直到唱礼官喊出了 陈郡杨氏,进献美人十名。

太和殿,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杨世之本来笑吟吟地准备说贺词,看到这情况,又咽了回去,头上有点冒汗。大家的表情怎么回事?怎……怎么了嘛?美人挺好的啊……

他甚至自备了鼓乐,乐曲响起,进来了十名舞曲的美人,皆是唇红齿白,雌雄莫辨,风韵十足。

抛开场合不谈,一曲结束,还真是赏心悦目,看来是费了不少心思。

大家一边战战兢兢,忍不住欣赏舞曲,一边偷偷看陛下的脸色。

忽听上位突兀的一笑。所有人都心神一紧。

盛稚手支着下巴,笑出声来,“杨世之。”

“啊,在在。”杨世之连滚带爬地出来了,流着汗,行了个大礼。

盛稚懒洋洋地说 ,“看你干的好事。”

杨世之也十分油滑,卖乖地自打两下嘴巴,“是,陛下,下官糊涂了,我这就……”

这时的朝堂是静的,只有杨世之一人的声音。

只是,突然的,人群中起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这声喷嚏不大,

却足以称得上殿前失仪。

这下杨世之真的被吓到了,他的舌头都打了个结,说不下去了。

那十人中忽然跨出来一人,扑通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陛下饶命,只是今天殿上的海棠香气过于浓郁,草民这才忍不住……”

盛稚一顿,缓缓凝起眉头,说:“……海棠花?”

人抬了头,分明男生女相,眉眼无一不妖艳,带了笑意,慢慢回了清晰的四个字:“是的,陛下。”

宴席散去,各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俱是心满意足。

天完全黑了。

盛稚揉着额头,被搀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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