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鞭:黄金鸟(中)(6/11)

,照片上,一个身穿白色罩衫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婴儿穿着在穆恩看来像是睡衣的衣服。女人是亚洲人——她的脸微微背对着镜头,低着头,表情若有所思。一个漂亮的女人。婴儿直视着镜头,心形的脸上,一双大眼睛。乍一看,穆恩便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这孩子身上有些特别。

信是寄给瑞克·马蒂亚斯在越南的公司地址——然而那家公司早就不存在了,其实也根本没有真正存在过。瑞克是风语者的假名,公司职位是给他做的伪装,而公司老板穆恩是风语者的保护者。可是都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他们都撤退了,风语者早就退伍,穆恩恢复了军队的

身份后,也将要随着最后的部队撤离。最╜新↑网?址∷ WWw.01BZ.cc就在这时,他收到了这封信。

瑞克的小孩儿?又一个风语者的小孩儿?穆恩再一次盯着那张照片,努力在孩子脸上看出和瑞克的相似之处。没有……除了,他们性别相同,头发颜色都是深色,恐怕是黑色。

比瑞克更早,有一个同乡的风语者离开,也带了一个女儿……孩子的母亲从未出现,或许是西贡的歌舞女……

那个风语者带着女儿和瑞克告别的时候,穆恩也在,他们几人情绪,显得非常激动。在战场留下血脉并不是正常的,可是至少带走自己的孩子是身为男人的责任。

和带着孩子离开的同乡告别时那么激动的瑞克,为什么反而会抛下自己的孩子?还有他的情人,他为什会把他们抛弃在这种地狱般的乱世中?

穆恩又仔细看了看照片,孩子——应该是男孩吧,并不像瑞克,但,似乎和记忆里那天见过另一个风语者的女儿有几分相似。地址w?wW.4v?4v4v.us

他的每眼睛像海上升起的冉冉升起的半个月亮:上眼皮弯弯呈现圆形,下眼皮接近平。

或许是风语者世代讲究母系社会有关——孩子都遗传了祖母的长相?

穆恩无法放下那封信。他可以随手扔掉的,或者是等到回国后再通过军部上司去找疗养院里的瑞克——还是不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像是一个接力运动员,拿到了这一棒,然后,不得不跟时间赛跑。——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现在,坐在小艇上,他努力说服自己,他在做一件必须做的事。

黎明时分,一道火光划过天空,越过河流,向东大约一英里处。又有两道火光升起,渐渐消失,然后突然传来一声机关枪的轰鸣。穆恩伸出手,握住了身下的枪。但枪声只持续了几秒钟。它惊动了青蛙和夜鸟,也激起了他在巴拉望岛听到过的那种蜥蜴的叫声。那声音也很快消失了。

随后一片寂静。只有马达的轰鸣声,船体滑过褐色水面的嘶嘶声。穆恩注意到夜色正在迅速消逝。他能辨认出红树林树干的形状,看到水面上水流的形态,辨认出随水流漂动的漂浮物。前方河岸边,一个人造建筑若隐若现。它似乎是一座建在河岸上方的支柱平台,上面建有一个奇特的形状。——穆恩认出来,恐怕这里以前是一栋房子。大概越共用过,然后美国人把房子直接烧了。

东方的天空此刻泛起了红晕。附近某处传来一只公鸡的啼叫,兴高采烈。又惊醒了另一只公鸡。还有一声狗吠。一百码外的水流中漂来一个

笨重的东西。是布。是一具尸体漂浮在河面上,性别难以辨认。尸体的另一边漂浮着一个包裹。

是另一具尸体吗?太远了,无法确定。他望向内陆。红树林后面仿佛有几片稻田,隐约八九个棚屋。是北越兵在杀南越兵吗?还是南越兵以为自己中间有越共,开始自相残杀?

他把船开进湍急的水流中,斜着向上游驶去。穆恩拿起望远镜。首先他注意到了烟雾。烟雾不多,但从美军停在那里的坦克登陆舰“波特县”号的中部升起,而且“波特县”号似乎正向他这个方向猛烈倾斜。他能看到一个直升机停机坪的平坦甲板,以及六艘小船靠着系在船上的码头停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天色已近大亮,东方的地平线一片明亮。在上游,穆恩看到一艘小船沿着对岸航行,前桅高,后桅矮。在它后面,更远的水流中,另外两艘船正顺流而下。

他把引擎加速到最大速度。

前方的左岸。那里矗立着一栋巨大的混凝土建筑,瓦片屋顶,建在湄公河水位涨落所需的高架支柱上。码头从建筑延伸到河里,建筑后面是一排竹制建筑,屋顶是锡板,周围是一道高高的围栏,围栏顶部布满了铁丝网。

“如果好运气成功延续的话,赖斯应该在那里,”穆恩说。“他应该把飞机加满了油,我趁着天还没亮就能出发了。”

***

突如其来的暴雨,延缓了行程。

雨点啪嗒啪嗒地敲打着头顶的铁皮屋顶,从仓库的屋檐滴落,溅落在码头上的水坑里。穆恩听到一阵轰隆声,虽然很远,但却规律得不像是雷声。他听出那是炮火,也可能是重型迫击炮的声音。根据穆恩眼前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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